南嘉树一愣,“你说什么?”
“什么??!”
工程就是压款,本来搏的就是应付和应收账款的时间差来求周转和生存,谁知楼刚起了一层,那个单位就因为机构整合被重组没了,彻彻底底的,没了。
蒋航宇站住,“公司是破产了,可是苗唯清没有。”
蒋航宇扭看着他正要答,电梯到了,两人走来。外着雨,楼很暗。
难怪老父亲看她受过重创,南嘉树越想越自责,心痛难当。可是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总觉得哪里还不对,决定走近她父母再调查。破产后,他们就回到了老家,远离了当年生意的地方。南嘉树决定跑一趟,可是,苗苗儿在酒吧他一刻也不能放心,最后只好让蒋航宇替他去。
“不是破产。”
上天无路,地无门,一夜之间,苗唯清的公司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负债累累;一夜之间,多少年的心血化为乌有。
苗苗儿的爸爸苗唯清是卖地砖起家,后来开始承包楼房工程,因为本也是工程师,又有经济脑,很快就得风生起,直到接某单位的一栋宿舍楼。
生意就有风险,也最终酿成一家人四离散的祸端。苗苗儿胆那么小,这一场肯定吓坏了,那种况寄宿舅舅家,别说是个的小丫,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也难免煎熬,不知她小心儿里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前的领导再找到,已经是八杆打不着的职位,本不可能对前单位的事负责。整合重组,彻底消失,连曾经的上级单位都换了名称,合同、所有合作文件上的公章都变得一文不值。
“公司破产清算,虽然什么都没了,倒都是正规程序。可当年,因为苗唯清在外面赚了大钱,亲戚朋友都想跟着,尤其是接了那个楼。民间集资违法,他就好心全打成了欠条,照个人欠款算。等到公司清算完,他上有个人债一千六百多万。”
说着,蒋航宇顿了一,“苗伊吧,一定是她。她现在肩上扛着至少八百多万的债。”
看蒋航宇长吁一气,脸沉郁,南嘉树问,“她爸妈怎么样?”
雨声,透过玻
意料之中的反应,这也是蒋航宇当时听到这样天文数字的个人债时唯一能有反应,“是,一千六百万,卖房、卖车,除了家命,能卖的都卖了,最后剩整九百万。然后,那帮曾经的亲朋好友,几乎每天来砸,来打。他们两就决定离婚,把苗伊送走了。”
南嘉树一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然后,开始还债,决还债,为此苗唯清还住回了老家,让债主们都能看见他。到现在,还了大概五十万。苗唯清今年十月病倒了。”蒋航宇苦笑,“打一个本没有被告的官司,背着千万巨债,妻离散,不病才怪。不过,他虽然挣不了钱了,他家的债却还在还。”
想起那张小木床,就好像能看到她悄悄窝在被里哭的样……
先当然是找自己的阿姨,看跟苗苗儿舅舅这么多年邻居,有没有什么。阿姨说小伊伊再来的时候,长大了,也漂亮,只是特别瘦,也很安静,可能父母离婚受了打击,从不见她说话,又听老邻居们说是她爸爸生意赔了,把一家都赔散了。
“你说什么?不是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