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宵心中百转千回,说的不过是一句:“你……你信我?”
那辽人倡狂笑:“你以为我不懂吗?若你真是李登宵,如何能容得我一条生路,早就杀了我!”他说著手持匕首狠狠挥,登宵心中苦闷,却不愿等死,伸手在辽人右手肘关节上一拍,若是力尚存,在一拍足以让他持不住匕首,而此时这同样的一招使,匕首却只是微微偏了几分,仍然毫不留的挥。
登宵说:“想来地图之上,必定详细标注我国攻防署,辽国若来犯,必定如虎添翼,更加难以对付……这可如何是好。”
那辽人脸惨白,神变了数变,最後终於躬跪,磕了三个,再递上地图,登宵止不住心欣喜,伸手去接。就在此时,那辽人袖中寒芒一闪,竟是一把匕首,登宵反应过来时,要提气纵,却只是踉跄了一步,然後跌倒在地上,这狼狈的闪躲,匕首划过时只在登宵左脸带一条极浅的血痕。
装作功力未失,凭藉他数年前立的无数功绩,在辽国提起他的名字,怕是能止小儿夜啼。哪怕此时这辽人一掌就能推开他,仍是装镇定,俊脸上一片森然,无论如何要留这地图,他说:“你识趣便留地图,向我磕三个响,我便饶你不死。”
连城笑著答:“我信你。我现在信你了。我不但要解开这药,让你恢复一武艺。等到辽国真正南犯,我还要当著文武百官的面――告诉他们――三皇爷李
登宵没听清楚,抬起来疑惑的看著他。连城俯,从袖中掏祖母绿戒指,认真而凝重的回登宵的小指上,然後轻轻过登宵脸上浅浅的伤,淡淡的刺痛和血腥味在两人之间蔓延。连城说:“三哥……等回到了,我便帮你解开这药,可好?”
登宵巨震,这才知那一声清响早已惊动两人,心中又悔又恨。连城紧拥著他,摺扇一摇,将辽人颈项活活从脖上割了来,登时血如泉涌。
他伸手扶起登宵,紧紧抱在怀中,也不知是惊是惧,只知要是再晚来一分,登宵就是要魂消命渺。登宵喃喃许久,才小声说:“这辽人拿了地图,你快去取回来。”
连城不发一语,玉扇一张一挥,那辽人前衣襟破碎,连城捡起红布包裹的地图,细细展开。两人此时不由同时惊呼,红布里面空无一,里面哪里还有地图!
连城恍如未闻,拥著登宵,轻轻的说:“你原来不是逃走……真好。”
此时辽人一息尚存,嗤笑著说:“怎麽?意外吗?刚才我们就知行迹败,只是要个戏,拖延时间罢了……那人也知此时左右是个死,不如带了地图,快城,投靠我大辽,还能知栖之地,留我来拖住你们……想来,他此时已经城了!哈……!”
见到登宵满脸的难以置信,连城浅笑著说:“这样……我想,你就不会那麽容易受伤了。”
电光火石间,只听得辽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穿而过。那辽人缓缓跌倒,他背後一个大修长的影,正是连城。此时连城手中用力染血的摺扇。这摺扇本就是东瀛上贡之,虽是玉骨打造,却是取地脉玉,韧更胜铁,难得是扇面非是纸制,而是天蚕丝编织而成,挥动之间割肉断骨。连城带在边不过是一时兴起,哪想到会成了手边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