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着安全带靠在驾驶座上,一只手还懒懒地搭在车窗外,手里夹着烟,冒着缕缕青丝,他没什么表,不动声地掸了掸烟灰,表有不耐烦,“那男的谁啊?”
“前男友。”赵黛琳回答快。
孙凯手肘撑在车窗上,不咸不淡地,神却讽刺:“优秀啊。”
“没你优秀。”
“少他妈套近乎,我跟你熟么?”
“那你来这嘛?”
“兜风,跟你没关系。”他看着前方。
赵黛琳手试探地去掰车门,“那我车了。”
“吧。”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赵黛琳不满。
“赵黛琳,你玩够了吧,你他妈对我到底什么意思?给句痛快话行不行?不行咱来就再见,我要再搭理你,我跟你姓。”
“孙凯,你是不是傻啊?”
“你他妈才是傻。”
“你再骂脏话我就车了。”
孙凯冷瞥她,终是败阵来,哼唧一声,把烟掐了,摁灭。
赵黛琳摸过去,跨到他上,去亲他:“好像还没在我家楼过?”
孙凯拍开她:“别犯病,你叫起来全小区都能听见。”
赵黛琳伏在他上说:“刚那不是我前男友。”
孙凯突然就怒了,狠狠在她屁上拍了:“你他妈气我有意思?”
“我前男友死了。”
孙凯又愣了,忍着怒气问:“怎么死的?”
赵黛琳:“自杀。”
今天她二哥来接她,说胡宇成死了,发现的时候已经在公寓死了近七日,尸都腐烂了,最后还是被前去打扫的阿姨发现的。
孙凯不解,死了近七日才发现,究竟是怎样脱离社会的人?
“父母朋友呢?这七天都没人找他?”
赵黛琳:“他从小就没有朋友,没有妈妈,亲生父亲也不认他,跟着他姥姥长大的,他姥姥在他大学的时候去世了,他被人从家里赶了来。去了南京。”
听二哥说,胡宇成两年前回了北京,包养他的女人被抓了,他父亲给了他一笔钱,两人就断绝了父关系。
两年前,赵黛琳记得她模模糊糊好像在研究院外看见一个很像胡宇成的背影,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这么多年,一个朋友都没有?存在这么低?”孙凯想这人得多失败。
赵黛琳摇摇,“他是一个很没心没肺的人,边不是没有过对他好的人,他都不珍惜。”
孙凯不想再听去,仰去亲她,“你他妈要是敢哭,我今晚就死你。”
两人在车里了一次,上楼没说两句又抱着到了床上,没日没夜,天翻地覆。
夜里,孙凯醒来,摸到她半边枕是湿的,心疼地把人搂怀里,“这么伤心?我死了你会不会这么伤心啊?”
“别胡说。”赵黛琳瓮瓮地说。
孙凯搂着她,蹭着她的,半开玩笑地说:“他是不是还欠你钱没还啊?”
后来孙凯才知赵黛琳为什么那么伤心。
那时两人已经结婚,孙凯才通过她哥的嘴里知,赵黛琳跟那个男人轰轰烈烈的故事,甚至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遗书。
孙凯很想问一句赵黛琳,你还他么,如果他还活着,你选他还是选我呢?
可一转,看见摇篮椅上的儿,平日里一看见孙凯就哭的小孩儿此刻正着拳,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睛看着他,咯咯吱吱地笑着,孙凯四瞧了,想或许是儿懂事了,想趁此机会跟人套套近乎,哄哄他,遂把人从摇篮椅里抱来,晃呀,抖呀,哄呀:
“想什么呢,傻小?好险啊,你知不知你妈差就被人截胡了。”
“你差就不能来到这世上了。”
“哇!”一声。
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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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赵黛琳正在跟于好视频。
赵黛琳敷着面膜:“陆怀征呢?”
于好也敷着面膜,又在写开题报告:“在带孩。”
赵黛琳:“你们家陆怀征真的会带小孩哎,你还记得那天咱们几个聚餐么,我你,还有周斯越,还有队里那几个,小孩都粘着陆怀征。”
“一厘倒是很怕他。”于好笑笑。
“男孩儿都怕爸爸,我们家的也是,本来都好好的,看见孙凯就哭。”
话音刚落,那边哇地一声又开始了,赵黛琳疼地不行,“不跟你说了,孙凯这手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