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an小酌心中忐忑,发着懵回了回神,问了一句:“我睡了多久。”
“快四天了。”yan前的gong女答说。
guan小酌的心一沉。
四天……
那么自己的忌日早过去了,可自己还没有离开、还以卫妁的shen份醒了过来,这是……
难不成离不开了?就要这么活xia去?旁人死后奈何桥上喝汤投胎,她则几年后借尸还魂再活一回?
gan觉一颗心往xia坠着,坠得难受极了。guan小酌抬了抬眸,一bi斟酌着一bidao:“你是谁?我……不记得了。”
她思量着,还魂还是投胎都不由自己,yan前摆着什么路就得走什么路。先前觉得是因为忌日而还魂一天,便只作那一天的打算;如今yan见不止一天,就不得不为日后多zuo打算。
这话说chu来,自是难免惊了对方一tiao,屏着息看了她好一会儿,问得满是不安:“娘zi您……当真?”
“骗你gan1什么?”guan小酌镇定地应了,抬手将手背搭在轻阖的双yan上,显得疲惫不堪,“只觉得一直在zuo梦,一场接一场的,现在却从梦中到先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她叹了kou气,将手挪开,重新睁开yan,神se认真而诚恳:“你慢慢告诉我可好?”
“……诺。”那gong娥惊魂未定地福shen应xia,想了想,先答了句“nu婢婉兮”,而后便不急不缓地说了起来。却是从她刚ru冷gong的时候开始说的,guan小酌清楚那会儿的事,听得有些着急,却又不好cui她。
将这几日的事qing解释清楚了:无非就是她jin冷gong当晚大病了一场,卫家好一番苦求,霍诚才准许医女来看她。还是gao烧不退地足足过了三天,今日一早才退了烧。
再往前的事qing,则就让guan小酌有diantou疼了。
亏得有那么个大世家zuo依靠,这卫妁,在gong里混得也忒不济。
不提得chong与否的事——霍诚不chong她是因为念着自己,guan小酌觉得十分正常,若他当真去chong这仇人,她才要愠恼一番。
但圣chong之外的事,则多半是卫妁自己太蠢了。飞扬跋扈则罢了,素日骄奢些也无妨,到底还是gong里位份不低的嫔妃,这些也供得起她。
可她居然还把上上xiaxia的gong人都得罪尽了。
真是单纯得半dian心机都没有,shen在九重gong阙里,就算有圣chong都还多少需要旁人帮衬,她这和皇帝有深仇大恨的,反倒得罪人得罪得一dian都不手ruan,凡是随心而为,看谁不顺yan了说罚便罚。gong人们怕她是一回事,心里暗恨也是必然的。
也忒拿世家背景当回事。
“蠢透了……”guan小酌切着齿挤chu了三个字,生生被卫妁的过往激chu了“恨铁不成钢”的心。
睇了睇婉兮,guan小酌看得chu她话语尽后眉yan间的那dian恐惧。说起来,她方才的话说得巧妙而委婉,没有哪句称得上“不敬”,人又是从卫家带jin来,却还是怕成这般,卫妁待xia人有多刻薄,就此可见一斑。
“你坐吧。”guan小酌蹙起眉tourou着太阳xue,心xia思量着目xia该怎么办。卫妁杀了她,她可没那么好心要在冷gong替卫妁吃苦——虽则那日是她自己惹恼了霍诚,但归gen结底,也是卫妁从前对她不敬的时候太多,一diandian累加起来让霍诚忍无可忍了。若不然,好端端的一个正三品婕妤,说什么也不至于为了几句话就连个最末等的位份也留不住。
兀自思索一会儿,guan小酌侧过首,见婉兮仍垂首站着,惊疑不定地望着自己。哑音一笑,伸手去牵她的手:“别怕。从前若有待你不好的地方,是我的不是。目xiashen在冷gong,日后要你帮着的事大概少不了,不必那么疏远了。”
“诺……”婉兮应得犹犹豫豫,一时几乎想伸手抚一抚她的额tou,看她是不是还发着烧了。
大病一场忘了些事无妨,可怎的……连xingqing都变了?
霍诚在宣室殿中,从晌午沉默到傍晚。
gong人尽数被遣了chu去,来求见的朝臣也一律被挡在了外面。
满心所想的,只有御史大夫卫廉今日所禀之事。
心中着实愤怒,卫廉那显是威胁的kou吻全无尊敬可言,一言一语地锥在他的心上,却又让他发不得火。
那当真……是他的ruan肋。
没有想到卫家会来这么一手,听起来甚至可说是匪夷所思。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