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夜昇看了看瘦得几要脱形的人，前的两粒圆豆饱满，似茱萸，颜艳红，真比女人还漂亮，是个娼的样。

两个苏北娘姨抱了桶，从外把房门阖上。

“您收了我，我给您当女人。”

城里哪儿的人气都不如这儿的喧，他来，也不急着人，招几个模样看得的奉茶听曲儿，伺候的花样不多，睡过的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

杀人多没意思，白红，不如人，一一。

夜莺被提溜着，一晶莹的了澡桶，青白净得又小了一辈。

那晚扑到他跟前的东西，叫这个名字，倒是适合。

昇爷喜哪种，鸨门清。

只能像只没的猢狲，被两个膀大腰圆的苏北娘姨擒到桶里。

余夜昇瞅他：“我不收来路不正的东西。”

他们长得也艳，也生，一看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胚，可偏偏今晚余夜昇见了太多白花花的肉，一个个浸在血泊里，倒足人胃。

除了给人超度送人上路，他更喜送人上天。

生意兴隆的时候，一晚上的收，是他砍人几个月的账财。

苏北娘姨就扒开他扣在桶缘上的手指。

这些童男大抵都带了一个乖巧好听的名字来，“柳清”、“彦”、“慕云”，好像缠绵悱恻的曲牌一样动听。

02.玩

“我没名字，昇爷，您收了我吧。”

木门合拢，房间中只剩余夜昇和他新手的玩，一只抖抖索的漂亮夜莺

余夜昇说，洗。

“夜莺，我叫夜莺。”那少年瞪着，一双珠圆得好像上了釉的桂圆。

“不用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他打算走了。

余夜昇问过他真名，在他能开说话时。

余夜昇不随便人，只是回回见了血，就想来沾人气。

把他像条鲫鱼刮鳞，把他像只火搓盐，生生摁在木桶里，剥一层叫前世的。

“救我。”

都快行到门了，突听得小阁楼上窗棂开。

总之，有余夜昇在的地方，活脱脱一副盛世太平，你就是打个灯笼找遍全城，也再寻不到一比这儿更安逸的乐土。

一条上的人就闪得净净。

一个全赤条条的人影从上了来。

余夜昇说，脏。

这条尾撑死了百米的街面，有四成是他的生意。

夜莺。

他缩在木澡桶边，瘦弱的像只濒死的鹌鹑。

木桶的清了浊，浊了混，混了复清几遍。

太，可以死白的猪，一只鸡鸭待剖。

“现在像是我的鸟了。”

余夜昇由着他们闹，行他们方便，就是予自己方便。

但他没有翅膀。

余夜昇在黄花梨的太师椅里，从赏到尾，开恩。

昇爷来哉……

知他癖好的鸨早早就备，都是没破过的童男，个个唇红齿白，纯真剔透。

他叫夜莺。

好像止夜郎哭的，念几遍几遍灵。

倒不因长和痴心，一则他嫌别人使旧的玩意儿脏，二来，他余夜昇有他的苦衷，自己和老三一样，是个只对男人后庭花兴趣的断袖。

伏在他几步之遥的青石砖路上，探一只比竹竿细的手，抓紧他的脚踝不放。

“夜莺？好好的，取个女人名字什么？”

长巷里回余夜昇的名字。

没人敢拦，鸨在后拉长了调：“送昇爷。”

这少年，便是后来的夜莺。

几桶劈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