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缩着肩,去拽袖,藏他的小胳膊:“没……没什么……”
“谁的?”余夜昇掐他的手,不让他逃,大的红印,能数几指,是个男人的手掌印。夜莺闭着不说话,睫一颤一颤,他在害怕,余夜昇想起个人,“是老三?”
“她们踩的木屐的,说话轻声轻气,难怪小说最近院里生意都不好了。”尽数都跑去听三味线,喝せいしゅ了。
袖来,两段纤细的白膀,余夜昇尖:“手怎么回事?”
没说什么,余夜昇放开他的小腰,圈着他,一一的,摸他的脖,抚那截带了别的男人手印的臂膀。夜莺逛了一天,早就累透了,没多久,一一的,泛起困。
“怎么就没了呢……”不甘不愿地,小东西凉飕飕地钻上来,一被,就被余夜昇的膛贴住,“嘻…………昇爷,……”
“我为什么要喜她们?”夜莺侧了,桂圆似的圆睛瞟他,说不是天真还是胆大包天,这小东西越发没有规矩,可却没有规矩的叫人喜。
余夜昇是计划带他去的,阿三没有老六稳重细心,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可是……余夜昇说:“他不去。”
“什么都没有,就是个小渔村。”余夜昇嗅他净的发丝,把他搂紧。
可余夜昇还不想睡:“你想不想去香港?”他问夜莺。
夜莺舒服地哼哼:“只要有你在……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没有……”余夜昇不知。
到底是小孩心,愁苦和害怕都是一瞬间,夜莺这会儿又活络,细细同他讲一路上的新鲜事,永安百货邀请了电影明星金来演唱,路上挤得人山人海,不通。大光明上影帝段岚峯的海报总算换掉了,换成东洋电影,上雪白的女人,谦恭的脖颈,天鹅一般的优雅。
夜莺搂他的腰,用脑袋在他臂膀里蹭了个惬意的姿势,眯了,脚也不客气地往上搭:“蛮好看的……”
余夜昇顺着他的红绳摸到那枚铜板,乎乎的,是夜莺的温:“她们么?”
夜莺也缠过来,手环在他膛:“那里有电车伐?”
“也没有……”
夜莺唰得睁:“不是故意的。”真是他!余夜昇的气息沉甸甸的,夜莺不清他是否要发脾气,只能顺他的心,慌忙地解释,“是我摔了,三哥来扶我,真不怪他。”
“今天和你那个小朋友,上哪里玩了?”余夜昇手里勾着一段绵绵的小指,乎乎的搓。
余夜昇伸手捞他,没捞着,一个脱手,夜莺兴匆匆地翻床:“昇爷,我还给你带了东西,你瞧瞧喜不……”他翻衣服堆,找给余夜昇的宝,“咦,怎么没有……”
“不怕他了?”余夜昇捋他的后背,老鸟抚幼鸟那样。
“唔……香港……有什么?”迷迷糊糊的,夜莺接他的话。
夜莺仿佛很兴,闭着,往余夜昇怀里蹭,脚又不规矩地跨上来,舒服又全然依赖他的样:“他去也没关系……”
好一会儿,他俩没再说话,余夜昇以为夜莺睡了,小东西又糊地问:“三哥也会去伐?”
天地,余夜昇搂着夜莺窝被窝里,枕一个枕,说悄悄话。
“那电影呢?”
他也是懂得女人的,余夜昇不痛快地想:“你喜她们?”
窸窸窣窣好久,褥都冷掉,余夜昇不耐烦:“没有就算了,地上凉,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