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滄樵並未刻意放輕腳步聲,淺眠的婉娘因而醒來了。
「小蘭,」婉娘斟酌用詞,「這小院就咱們幾個人,大家也別分甚麼主僕,就像朋友一樣往來如何?」
「姨娘,」小菊捧著碗藥走來,「藥煎好了。」
「姨娘呢?」
「好,我馬上喝。」
「姨娘,妳不趕快喝完,婢怎麼洗碗?」
小蘭嘴角一,像是在冷笑。
「姨娘可別跟咱人歉,婢會折壽的。」
她這麼說,就是要在石滄樵面前樹立婉娘懶惰的形象,一整天來不是吃就是睡,好逸惡勞,十分可恥。
癢
「姨娘妳說笑了,妳是主,我是僕,要怎麼像朋友一般相處呢?」
當了朋友還不給整死?
直到聽到使丫鬟的問安聲,才急急忙忙把未吃完的點心整個進嘴裡,顧不得嚼,直接吞,小菊還差點噎著。
要不她邊雖然有人,卻沒有個聊天對象,十分孤單寂寞。
誰敢讓她動手?
喝完藥後,她心想既然無事可,不如回房睡覺吧,體也會好得快一些。
「對不住,是我思慮太淺。」被狠酸了一把的婉娘吶吶歉。
「抱歉,姨娘。」小蘭拿起抹布,義正詞嚴,「婢還有很多事要忙,不像姨娘如此悠閒能聊天。也許哪日小蘭有姨娘的
說罷,小蘭昂著頭走飯廳。
「爺,晨安。」小蘭連忙屈膝施禮。
婉娘困窘笑笑,
小菊的酥餅尚黏在嚨,不了聲,只能動動嘴裝裝樣。
石滄樵看著丫鬟的依然冷肅。
幸運嫁給大富人家,自然有閒逸致跟人交朋友了。」
拿起調羹將藥汁拌涼,婉娘一氣將藥汁喝光了。
「別了。」石滄樵淡聲,「我還不知妳的長相嗎?」
回到寢室,和衣躺,怎知人才剛睡著,石滄樵就現在她的小院裡了。
「所以才說在院裡時,就別有明顯的分際。」婉娘拿她手上的抹布,「陪我說說話,好不?」
婉娘望著小蘭的背影,輕聲嘆氣。
「我自己洗就好了。」
「姨娘用完早膳就回房睡了。」小蘭心懷故意,「姨娘通常睡到正午用午膳時才會起床。是否要由婢去叫醒姨娘?」
那黑乎乎的苦藥汁,現在完全沒心喝。
一句話把婉娘給堵死了。
「姨娘,這若讓妳動手洗碗,爺怪罪來把婢開除可怎辦?」
對於聯手讓婉娘吃癟一事,兩人笑得好不開心。
一張看到石滄樵正朝她的床走來,小手連忙摸起置於枕頭旁的帕,就要上。
兩人匆匆忙忙過來,這時的石滄樵已經上了階梯,來到前廳門了。
婉娘就這樣莫名蒙了不白之冤。
但她一沒錢,二在府中無勢力,能幫的大概也只有體力活,但她現在靜養中,加上謠言的關係,
婉娘並未聽到外頭的問安聲,是故石滄樵內時,她仍在睡。
小蘭跟小菊還站在行往後院的走廊聊天說八卦,手上拿著本應該給婉娘的飯後糕點,毫不客氣的已經吃掉了一大半。
「謝謝,放著吧。」她說。
但石滄樵沒有任何表示,也沒回應小蘭的詢問,吩咐大勇在門等候,逕直屋。
婉娘不擅長與人吵架,只能吞了來。
婉娘無奈心想,這些丫頭個個年紀比她輕,嘴巴卻鋒利得讓人難以招架。
在前院掃地的丫鬟一看到石滄樵現,紛紛放手上的掃帚,行禮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