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给他喝了什麽纯?他家里还有那人留来的一些,可是总觉得不够,害怕一就喝光了没了,再也没有那人的气味存在。有天在网路上逛着,隔天家里就多了很多瓶瓶罐罐,全是纯。他得这样才觉得似乎安心了些。就算他从前就是笑那人败家,每次都不经大脑思考就买了太多。
随後又说起它全株都是毒,却又可以成抗癌的药材。这些他倒是都记得,记得很清楚。
他看着陶君平很细心地照料那棵日日,把浸,竟然活了起来,过了两天就移到土盆里种,笑着对他说:
陶君平望着那日日,皱着眉有些心疼,自言自语的声音很柔。「不知活不活得来?」
他看着那个瓶,以及那些黑黑的种。如此丰收,但因为没了那个笑容,竟然这般萧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天竟然要靠着这些行为才能活来。但他确信没有这些他从前觉得厌烦的香气,他没办法过去。
「它不想死呢,真韧。真想看它开花,收成种。过几个星期它应该就会开花了。好期待。」
他活过这样的年岁,有那样多原来就已深柢固的想法价值观,他也曾经以为那些很重要。
让他最难忘记的还是陶君平唇角看着那日日活过来时的笑容。
他找上了郑恺年。事实上他从陶君平离开的隔天就找上郑恺年,想要问陶君平的去。
郑恺年用那双清亮的凝视着凌云。「我说过我不知他在哪里。」又把那个瓶还到他的手里。
「你自己拿给他吧。」
「他种的日日。他一直想看它开花。可惜他没看到,但种我收成了。麻烦你帮我交给他。期待接来有更多的日日能够开花给他看。」
「这是?」
他还是会去陶君平家晃晃,奢望着哪一天陶君平会提早回来,现在这里。也因此知陶君平家的植还有人在照料。後来他发现是郑恺年家的家事阿姨在帮忙照顾的,他特别注意的是日日,那日日长得很好,粉红的花在风里微微摇曳着。
他得把自己的生活里搞得香气缭绕,才有办法睡着。那人睡前喜什麽样的香味?他试了好多种,总觉得没有办法更接近一。恨起自己那时怎麽没有听得更清楚,全都当耳边风。
陶君平和郑恺年的交匪浅。他知,若真的陶君平会把行踪告诉谁,那恐怕也只有郑恺年了。
他发现了那株日日长了种荚,他开始等待。终於,他收成了那些种。
连油也是如此,他不晓得哪一天手一,那人公司里所有的油他一次全包了,多少钱他不晓得,那些都不重要,只担心缺货的那几款会不会刚好是那人最常用的?
怀里,他竟然什麽都不能。
陶君平很喜那盆日日。那是陶君平前阵有天走在路边捡回来的,不知是谁挖来掉落在地上,被陶君平捡到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枯萎了。
「我不知。」郑恺年很有礼貌地看着他,却很冷淡。那表几乎像是默默地在谴责他──是你把他赶走的,你又何苦来问我他在哪里。
郑恺年拿到凌云交过来的那个小瓶,里全是黑黑的小颗粒时,整个不明所以。
现在回看,原来都抵不过那人的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