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郎带着氧气罩还在昏迷中,右手打着滴伸在被外面,另一支手轻轻的握着,搁在前,眉轻蹙,脸上一儿血也没有,小小的穿着医院里雪白的衣服在那张大病床上更显得淡薄。
夜依然黑沉沉的,没有一丝曙光,连誉就这么坐在床边,握着穆郎的手,静静的看着他。常力轻轻敲了敲门来,看着连誉说:“这里已经安排了人守着,有什么事上报告,你去休息吧。”连誉背对着他摇了摇。常力知不能再说什么了,只得退,将门悄悄的掩上。连誉站起来,脱掉鞋,轻轻的躺在穆郎边,将埋在穆郎的肩窝,窗外依稀能听到蛙鸣,一阵倦意袭来,连誉闭上睛。
穆郎睡梦中梦到被一只超大维尼熊紧紧的抱住,而且那个维尼熊还在耳朵边气,哎呀,受不了啦,伸手推开,却被肩膀的一阵剧痛刺醒。睁开睛一看,连誉象八爪鱼一样箍在自己上,嘴巴在自己的耳朵边,一呼一睡得正香。穆郎又好气又好笑,被连誉握的发麻的手,活动了两,用手指戳戳那条压在自己上的。戳,没反应?再戳,还没反应?改,正得起劲儿,手被连誉握住,转碰上了快凑到氧气罩上的脸。
医生说穆郎的自我修复能力很好,所以,几天后在穆郎的烈抗议,前提是被连誉偷偷的亲了几,连誉终于答应让他到院里走走。院里种满了乔木,椰树、槟榔树等还有好看的火焰树,将别墅式的医院掩在树林间。
车开了很久了,一路上有些颠簸,穆郎晕晕的,气闷得很,只能靠紧了连誉,依偎在他旁。从上了车,连誉就没说过一句话,车是小唐开,常力坐在前面,
连誉将门轻轻推开,深了一气,走了去,这一刻起,不再放手。
“小东西,你在什么?”连誉沙哑的声音说。穆郎指了指连誉的,连誉赶紧拿开,自己的笑了两声:“噢,那个,呵呵,呵呵。”忽地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来人呢,叫医生过来。”
、他的忍受、他的单纯,像没有风暴的港湾,让自己不由自主停泊。这么多年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不能说也不愿说,和穆郎在一起时,居然可以简单的遗忘。这短暂的遗忘,是少有的幸福。
连誉坐在林荫的吊椅上将穆朗揽在怀中轻轻的晃着。树叶随微风轻轻摇动,阳光透过层层树叶,从隙中钻来,照耀在他们上。常力走过来,看着连誉言又止,穆郎想要起,却被连誉揽的更紧。常力连上有些为难的神说:“老爷要见你。”穆郎觉揽住自己的手臂一僵,看看连誉,连誉的脸冷来,停了停却对穆郎笑说:“今天天这么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连誉坐在床边,将穆郎的手握在手里,慢慢的放在唇边,牙齿轻轻啃咬着,低声的自言自语:“喂,你快醒啊,不准睡太久。”床上的穆郎没有任何反映,只有床的仪发着有规律的声音。
母亲去世后他这些年生死,早已经看得很淡,可是当穆郎的生命在自己怀中离的时候,连誉害怕了。穆郎倒卧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刻,他的睛,没有怨恨,没有痛苦,嘴角一丝浅笑,像看到天堂一样的解脱。一如母亲临终前的表,刹那光华,动人心魄,却转瞬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