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喝醉了酒……跑到你的屋里睡，我……我以为是……是……是……第二天看到了血，床上却只有我一个，我不知是怎么回事，又像是梦又像是真的，我不敢问娘，谁也不敢问，我连你也不敢说，怕你生气……等咱们回来后娘只字不提，我一直以为那天只是我的梦，没想到……没想到……娘……您这是要杀了我……你这是想让我死啊娘……”

娘冷冷地看着我，说：“紫荃肚里的孩，是方棣的。”

我定定神，看到紫荃大哭着躲到那个婆怀里，那个婆大声骂着什么，娘也护着紫荃柔声安。

“……你告诉我……”我的声音飘忽，像从远传来。

紫荃着泪吃力地跪到我面前，说：“棣少爷，您别生气，紫荃知自己份低贱，不敢妄想攀上枝与您有什么牵扯，只求您认了我肚里这块肉，紫荃就是死也报答您。”

“棣儿去年端午节间回家，醉了酒，要了紫荃，第二天便走了。这孩是棣儿的。”娘的话像箭一样，一扎了我的心。

我哆嗦地说：“你了什么梦？怎么你从来也不说？”

“不是梦……不是梦……原来真的不是梦……”棣的手那么用力，似要碎我的臂骨。

“不是！”我狂乱地喊起来，“不是的，不是棣的，娘你在骗我！你想让我听你的话，你想让我娶洁儿，所以才编这个话来骗我是不是？紫荃，你告诉我，你没有孩，你没有孩！”

天上响起个炸雷也赶不上娘这一句石破天惊，我伸手胡乱地摇着，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棣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和我在……他和我在……”

“娘，她在说什么？她为什么叫我棣少爷？为什么又说让我认她肚里的孩？我已经三年没有见她了，娘，你告诉她，我没有碰过她，求求您，您告诉她，我去年端午还在外面，您告诉她……”

我回过，看到棣惨白的脸，空的睛。

棣看着我，神哀伤痛绝，凄迷的泪光令人心碎。

耳中隆隆作响，只看见紫荃在说着什么，却没听见，木呆呆地问：“你说什么？”

火花般想起去年端午节后棣回来时的异常。

娘冷冷地说：“你自己的事，难不敢承认吗？”

有人用力地抱住我，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怒骂。我的脸上也突然变得好疼，左一右一，疼得钻心，然后又变得木木的。

紫荃忽

棣的抖如筛糠，连带着我也不住地发抖。

“娘……她肚里的孩……”

紫荃哭着，我闭上睛，轻轻地叹一气。

我向后退了几步，终于站稳，茫然地看向娘，脑中一片空白。

他说不去了，埋在我肩上。

我激动得站不住，上前一步把紫荃用力拉起来，伸手便去扯她的衣服，一边扯一边喊：“你没有孩！你在骗我！你本没有孩，你和我娘合起来骗我！”

“槐，我告诉你，我全告诉你。我一直以为是我梦，又怕是真的……我一直睡不好觉，不知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原来是真的……”

我抬看着紫荃，轻轻地问：“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