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困,你才需要休息。”
顾津赶紧收回手,亮手机屏幕查看他前后各伤,纱布隐隐透血迹,不知里面怎么样。她想让李睡得舒服些,轻轻扶住他后颈,让他侧着枕到自己大上。
她一激灵
大脑的反应渐渐迟钝,她在心里从一数到一百,再从一百数到一,不知不觉,也陷浅眠状态。
“那也必须你来还。”
“我没有,错的是他们。”
她还上了一个人,十分突然,又很盲目没原则。这种事往往无法解释,世界上并没有一个明确标准告诉谁应该或是不应该。
她的绪里有依赖有动,也有怨恨和宽容,复杂却无法逃避。顾津忘不了,他曾用恶劣的方式对待她,也断不会忘记他多次的相救与守护,前后消减比较,糟糕的初识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梦见一个女人带着她赶火车,买错了票又牵起她的手去窗换,女人速度很快,她磕磕绊绊,脚上的鞋在跑动中全掉了,等到重新返回站台,那趟火车已经驶离,只留一条长到没有尽的铁轨。
的,说话时尽量不停顿,但很慢:“地方隐蔽,估计他们找不到,我看着呢,你睡会儿吧。”
顾津轻手轻脚地起来,从行李袋里翻到一件风衣,是她之前一直穿的。
不小心碰到他伤,他皱眉呻。一声。
李盯着看了会儿,没和她争,缓缓合:“好。”
警察抓住她的手,她在挣扎中抬起,蓦地定住,那警察竟变成了李。
顾津忍不住掉了几滴泪,歪靠着,拢紧怀中的人。
一路上,经历了大悲大喜,她才蓦然发现,上天从不顺应人意,她接受了命运的改变,也慢慢接受顾维的死,现在只想和他一起,去过平常人的日,看来也快成奢望了。
“津津……”
顾津猛然惊醒,心有余悸地重重呼。
她不明白自己错了什么,要一再经历这些。
中静悄悄,偶尔有滴落的叮咚声,虽已夏,寒意却从四面八方涌来,直往骨里钻。
李又低声:“顾津……”
她靠向石,李整张脸都埋她小腹,相贴的分很温,她摩挲着他的茬,手指时不时悬开一些距离,偷着试探他的呼。
画面一转,她竟坐在火车上,耳边轰隆隆没有其他声音,对面还是那个女人,手里捧着冒气的泡面盒,只顾自己,也不给她吃。
不知这回是梦还是现实,顾津一时没反应。
然后两人了车,顾津偶然间回,看到车上的牌是从某地到上陵,她大喊大叫:“我不回上陵,我不回上陵。”
顾津摸了摸他额,一番折腾来,全是冷汗。
她将衣服盖在李上,又找两件短袖衫和长,不是什么,都抱过去,将他浑上紧紧裹住。
对面突然跑来两个警察,腰间的手铐明晃晃:“你犯了罪,哪儿都不能去。”
这个夜晚太漫长了,顾津有大把的时间回想这段日的经历,荒唐又疯狂,她失去工作,失去了原本平静的生活,甚至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她跟着他们,心由抗拒到妥协,一直守的观念变了,再顽固也愿意为别人给她勾画的未来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