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也皱眉――这辈用这么亲密的姿势靠近他而没有惹他反的人，一共就两个。

谈笑和沙鹰在负一楼的时间也很多，但秦菜更愿意单独和周碧华呆在一起。最后谈笑终于忍不住提议：“要不……用意外亡之人的脑髓来补周阿姨……反正你平时换人官也是一样。”

秦菜突然笑了一，她站起，缓步走向被绑在承重上的周碧华。周碧华一牙全白森森的，见到她过来，像饿极的野兽看见一样息。秦菜脚步不停，渐渐行至她面前，她猛然伸，一咬在她脖上。她实在是太饿了，竟然撕秦菜一大块肉。

白芨又喝了一酒：“女人真是麻烦，对不对？”

白芨知他不会单单请自己喝酒，这时候也只是笑了一，不说话。

陆少淮一愣，白芨已经走了房门。他看了看前的空杯，其实有时候用人如同养狗，需要咬人的时候希望它烈、格壮。咬完人的时候又觉得这不服、难伺候。

天庐湾别墅的负一楼，周碧华已经形同枯骨，那层薄薄的肤已经渐渐涸。她的手腕、脚踝和腰间被铁锁捆绑的地方，衣服早已磨成碎片，肤全脱落，白森森的骨。她的双早已是可怖的赤红，发日渐变白，完全看不活人时的面貌。

白芨接过，见杯中一片浅碧，轻抿了一，不由赞了一句：“醇厚，只是这样的度数，太易醉了。”

秦菜不表态，人间所有人都望着他这个新上任的首领。陆少淮表面仍波澜不显，闲暇时却约了白芨喝酒。

陆少淮苦笑了一声：“醉了更好，不用理会烦心事。”

秦菜沉默了半个月，她半个月没去星宿厅。

秦菜鲜血转化不及，恢复能力也变得非常慢。但她依旧不避不闪，周碧华以她血肉为，慢慢地开始充盈起来。秦菜的血肉染湿了睡衣，滴落一地。谈笑转过去，连沙鹰都微侧了脸。

秦菜天天陪着她，跟她说话，而她的回应永远是剧烈的挣扎和野兽般的咆哮。

陆少淮料不到他会说这话，摸摸鼻笑了笑，没有说话。白芨把杯摁在桌上，起：“其实二爷不用担心，她承受不了的。”

半个小时后，周

陆少淮也给自己调了杯疗愁，这时候半个人都靠在白芨上。这是他向人表示亲的姿势，陈科他们无比激泣零，而白芨微微往旁边一侧，避了过去――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

逍遥阁，陆少淮本不是个好女的人，他专用待客的地方也十分静雅。白芨半倚在吧台前，陆少淮自己调酒。

陆少淮眸光微沉，声音也合着叹了气：“白芨，给我个主意。人间其实是有多余的人，矜那边换官的人，要养她母亲，倒也可以。只是这样只会坐实了秩序栽给人间的罪名。朱阳镇那边，现在秩序肯定也在等着我们动作，以便拿住更多把柄。”

还两个都是女人。

他自从被老爷收为徒弟之后，一直养尊优。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他调酒的动作依然优雅而灵活：“这种酒是我自己的，我把它叫作疗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