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面惨白,郭田看了一,说:“我们不要别人的银,”他牵起女儿和妻,“没事了,我们回家去。”
“没事了没事了。”他一路走一路念叨。
她爹郭田跟在后,伸手抱住香香和郭陈氏,老泪纵横:“不哭了不哭了,回来就好。先回家去。”
“这还不懂,遇到乱军了呗。”这样兵荒乱的年月,一个女孩遇到乱军代表什么,大家都懂。
香香手和被伤,长袍底什么也没穿,这样一摔,在尘埃中纤巧的脚和光的小。她爬起来,站在各式各样的目光中央。
南巷围满了人,慕容厉抬手将她从上丢在地上。人群默然无声,他从怀里掏一包银,丢在她面前。然后调转,扬鞭打,离开。
香香抱住她,撕心裂肺:“娘――娘――”
香香推开他,捂着脸,像是被脱光衣服丢在众人面前。泪一直,就是没有声音。
郭家人从豆腐坊里来,先是母亲郭陈氏,她三两步跑过来:“香香!”
于是几经商量,跟郭家定这门亲事。香香落得越来越漂亮,于家也兴。奈何就在这一天,匪杀来。于家与周围的富被抢了个净净,临走时还放了一把火。
香香用力,泪珠儿一串一串,沾了衣袖。郭陈氏拿手帕替她:“我儿不哭,你不见了的这些日,爹和娘都急疯了。不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好好的回来,爹娘就兴。”
大军真的路过令支,城的时候,香香脸上有难掩的喜。慕容厉问:“哪条街?”
不少媒人上门,都劝郭田重新再给香香儿找个好人家。郭田仗义,想着都说好的事儿,如何说变就变?何况于庆对香香儿是真不错,每每有空就上门帮衬。故而一直拒绝。
香香也紧紧握着爹娘的手,是的,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回到家了。
慕容厉打,尘土飞扬,直接停在郭家豆腐坊。大军城本就是万民争相围观,何况是巽王独自前来?
两个半月前,匪尝了甜,去而复返。郭田想着自己家里也没什么
“是老郭家的女儿,”有人说,“怎么这样回来了?”
慕容厉将她放在自己上,跑得飞快,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瞥见他的脸,又改去抓住的鬃。
香香儿是令支县有名的人,这一带人称豆腐西施。打小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叫于庆,是个年轻端正的后生。于家初时家不错,挑来选去,觉得老郭人正直,夫人郭陈氏品貌又好,女儿肯定不错。
郭陈氏一把抱住她:“真是香香,我的儿!”
于老爷气得病倒了,于家也就一落千丈。
郭田去关店门,衣服也没换,转就一手牵着妻,一手牵着女儿往家里走。
有人不怀好意地过来扶她:“哟,是香香妹啊!”手在她胳膊上摸了一把,又要去撩她及衣袍的摆,“来,哥哥看看摔伤了没有!”
“城北南巷郭家豆腐坊。”她的声音跟蚊一样,慕容厉直接打南巷。她突然反应过来,近乎哀求地扯着他的袖:“帮……帮我买件衣服好吗?”脚踝微凉,天啊,她也没有穿鞋!
一家人准备回家,有人笑着声喊:“豆腐郭,地上还有野男人送给你女儿的银,好大一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