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谢过南平郡王,又狠狠磕了几个,哀求,“犯妇自知以前为虎作伥,罪孽深重,天理循环,应受报应。想将这小小功劳换来的恩典置换与人,望郡王爷恩准。”她说完伏地,哀嚎不已。
白氏在地上跪了很久,膝盖发麻,巴巴地看着凉亭小声说话的二人,不敢提醒。
地方官员收了银,帮对方的政绩说些好话,无意提起一,夸奖一,都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对方在任其间没大乱,没犯大错,没引起造反的民愤,朝中没人说他坏话,都不会阻拦升职。
还有人大公无私,把好
夏玉瑾也没兴趣抓笔帖式这种小虾米,叮嘱他好好罪立功后,轻轻放过了。他转过,和叶昭小声抱怨:“祈王叔都老大一把年纪了,发大半花白,封地厚,产业遍布,连赌场青楼多涉足,他那么钱什么?死了又不能带棺材里。”
夏玉瑾勾勾手指,叫来海主事:“你见过这笔银吗?”
海主事诚实:“官新吏,立即被派往江北,随郡王爷赈灾,行贿之事尚未知晓。但路上,有个吏派来的笔帖式手大方,似乎发了横财。”
好不容易夏玉瑾和媳妇聊完私己话,终于想起这群犯妇,也信守承诺,大手一挥,让人从抄没家产里挑个最破的小院和几亩田产给她,并免除放充军之苦。
他年纪尚轻,吓得都抖了,立即跪招供:“祈王素来手豪阔,颇有侠名,他送来银也没说是什么的,官也不好不收,”他悄悄看了夏玉瑾的脸,补充,“官家里人众多,不敷,确实有小贪心,不过生胆小,只拿了一百两,至于其他人是否受贿?受贿多少?就不知了。”
夏玉瑾幸灾乐祸:“自然,开个赌场是小事,涉吏官员调动是大事,我看他这回要倒大霉了,等赈灾回去,看他儿还有什么脸嘲笑我没用。”
白氏:“两万两银送给祈王帮忙疏通关系,一万两银送给江北知府,一万五千两银给其他大小官员,让大家就算不帮忙,也别在升官路上为难他。”
叶昭叮嘱:“你回去后,把这事和皇上说声。“
叶昭皱眉:“这种话别乱说。”
夏玉瑾立即将笔帖式召来。
“说了他又能拿我怎样?”夏玉瑾鄙视,“他母亲是个罪妃,低微,太后极不待见,若不是他在先帝病中孝顺得特别妥帖,能得那么的封地吗?幸好他还算老实聪明,除了死要钱的外,还没抓到特别大的错,否则早就被今上降级发去边疆封地了。上次我抄了他赌场,他半句话都没说,事后还派人来歉,说是自己属不长。”
先帝听信谗言,官吏贪污成风,今上接任十年,战乱连连,提心吊胆,无暇他顾,官员拉帮结派,深固,上其手,有心整治,却发现一个萝卜能带起一片泥,而且建国多年,保持稳定极其重要,不好像开国太祖那样猛药,大规模开杀戒,以免得狗急墙。只能徐徐图之,吏治狠抓了几次。只好东抄家西抄家,找齐罪名后,挑的手,这次赈灾的银有分就是抄了长乐侯的家来的,但旧的蛀虫去,新的蛀虫上来,总归是难以扫清。
官场规矩,历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