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很多很多的不应该……
她为她扫平通往胜利的障碍,她在东夏看似固的地基上撬一小小的裂,只等最后一声雷动,天崩地裂的洪卷来,冲垮堤坝。
柳惜音算到了这,她拼上命,求的是速战速决。
叶昭是个懦夫,数次攻城,她没有向以前那样先士卒,想的居然是如何保住孩。
她简直太可耻了。
待众人退去,心阵阵凄然。曾侥幸想过,大秦与东夏可能会陷持久战,她还有一线希望可以瞒天过海,撑过七个月,将孩生。可是她也知,战事拖长,会给百姓带来沉重负担,造成更多牺牲,大秦国库撑不起那么久的消耗战。
是决断的时候了。
她犹豫,她迟疑,她畏惧,她退缩。
叶昭将所有报翻来覆去琢磨了几次,脑中灵光一现,再问:“东夏王和大皇已率来到通阳城与伊诺皇会合?”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你
太多的牵挂,太多的不舍,让她失去了勇敢。
叶昭沉默良久,痛彻心扉,一声叹息:“莫非大秦的江山,真要用弱女的牺牲来换吗?”
白使节低声:“柳姑娘将它密呈给将军,上面写的东西,官不知。”
她依依不舍地抚过略略隆起的小腹,里面生命的动烈存在着,像不可思议的乐曲。她曾无数次想过孩的模样,想亲手摸摸他的小脸,拉着他学走路,这份烈的渴望让她失去判断的能力,险些错误的决策。柳惜音的绝命信唤醒了她骨里的深固的血脉,不是柳家还是叶家,还有许许多多的将士们,他们驻守边关,不畏牺牲,用鲜血筑成城墙,守护着一方净土。
就连老天都觉得这样的家伙不得到幸福吧?
柳惜音已舍弃了自尊,接来的是玉石俱焚的报复。
叶昭是个混账,在胜利唾手可得的局面,她竟因无法忍耐腹中剧痛,偏了箭支。
明明知,主帅不能上战场,对士气影响是致命的。
白使节问:“柳姑娘到底要什么?”
叶昭定决心,肃穆:“柳姑娘之事关系军机密,半便通敌叛国治罪,你可明白?”
“莫非,莫非……”叶昭为柳惜音的胆大妄为暗暗心惊,额上沁两滴冷汗,她坐在榻上,推算几番,脸阴晴难辨,忽然苦笑起来,“兵行险招,是我小瞧了她的刚决果断,若是能成,东夏大乱,战事很快就能结束。”
表妹是英雄。
白使节哑言。
刚烈,她将丽化作鞘的宝剑,双刃开锋,没有妥协,没有回旋,受伤后便疯狂向敌人,伤自己。
明明知,主帅肩上挑着几十万将士的命。
叶昭满意:“你先去找小王大夫疗伤,顺便唤老王大夫来。”
父亲能牺牲,母亲能牺牲,兄弟能牺牲,表妹能牺牲,成千上万的将士能牺牲,她能牺牲,她的孩也能牺牲。为守护家园,死在沙场上,是至无上的荣耀。
白使节:“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