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许多人看着,虞襄虽然憋了满肚火,却也到即止,并未戳破虞妙琪试图用她的良善来衬托自己卑劣的意图。
事将她一家七全灭门。成康十一年升任宣使司同知,贪墨数十万两军饷,致使长江六兵士无钱银棉服过冬,冻死者逾万人。成康十七年升任健锐营翼长,私自释放天牢死囚,将之引领到密林中如畜牲那般猎杀。成康二十一年升任九门提督,收受贿赂逾百万,为排除异己暗杀数十人……其斑斑劣迹罄竹难书,桩桩血案骇人听闻。似他那般的畜牲,你也好意思用忠良二字来形容?”
又加之成康帝并无鸟尽弓
虞襄冲柳绿挥手,“买一筐鸡过来。”在众人莫名其妙的神中继续,“皇上诛杀他实乃他罪有应得,哥哥手刃他实乃为民除害。你若觉得受了冤屈自可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作甚为难我一个废人?我哥哥确实杀人如麻,但他从未杀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亦未曾陷害过任何一位忠良。他为家国上战场抛颅洒血,为皇上尽忠职守死而后已,我虞襄在这里撂话来,谁若是觉得我哥哥手上有一件冤假错案,便拿一个鸡往我上砸,使劲儿砸。我且坐在这里候着你们!”
嬷嬷连忙搬了一张椅让老太太坐定。柳绿也很快买了一筐鸡,摆放在众人面前。
老太太这才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冷声,“襄儿说得对,若是谁觉得受了冤枉,我虞家人且生受着。来人啊,看座!”
她一字一句重若千斤,不见半气短更没有丝毫怯弱。在场众人被她冷厉的目光扫过时纷纷垂缄默,目惶然。
虞襄事手法虽然暴,却极为有效,一番傲语更是将虞品言推崇到极致,一时间令人钦佩不已。
店里店外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不仅周氏,连看闹的路人都白了脸。虞襄话已说到这个地步,谁人敢砸?虞品言那是奉旨杀人,皇上说此人有罪,谁敢说个不字?就算对虞品言恨骨髓,今日谁又敢站来砸一个鸡?砸了那就是对皇上心存怨怼,对朝堂心怀不满,回去后多得是人收拾你。
虞襄这才勾唇冷笑,斜睨五官略微扭曲的虞妙琪,徐徐开,“人都打上门来了你还乎乎的上前搀扶,还扬言要赔礼歉。你的哪门歉?认定了哥哥滥杀无辜残害忠良?既然你姓虞,最好记住这一――无论何时何地,维护虞府尊严都是你最重大的职责。虞家的名声可以坏,脊梁骨却不能弯!”
然而她不说,明人又岂会不知?尤其成康帝和太等人,更是在阴谋诡计中浸淫长大,对虞襄这种直率真的人怀着天然的好,对虞妙琪此等心思诡谲的则厌憎不已。
虞襄虽然断了,其襟气度却半不输男儿,一张嘴更胜过千军万。若碰见这事的是寻常女,怕早就被砸得方寸大乱哭哭啼啼,十个里面有十一个都会似虞妙琪那般将人带到室私解决。如此,泼在虞家门楣上的脏这辈都洗不掉。
周氏怕了怯了,心甘愿的跪在地上磕起来,相熟的人家也都纷纷上前安老太太。虞襄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位贵女们尽皆捂脸躲避,脚步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