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听他们商量了会儿上岸抢劫的时间,深觉作孽,幸而摇光给他画了妆,不然,他真得脸红。
让王大人满意的是,没什么有辱斯文的歌舞,且宋大人说话文雅风趣,兼顾各方,即便没有歌舞愉众,大家也乐呵。且宋大人恤各位钦差一路风尘,饭后也未有安排,只随各位大人歇息去,种种贴,实在让人舒心。种种分寸把握,更令人叹服。
宋淮亲切不失客套的与几位大人见了礼,温声,“诸位大人乃钦差,若不嫌弃,先到总督府休息片刻,晚上我与任大人等特备了接风酒,也正好与钦差大人一说浙闽军政。”
“老叔——老叔——”明湛远远瞧见维,嚎了两嗓,挥了挥手里的鞭,纵过来。
倒是宋双城与维谈的投机,况且他也不累,跟宋总督知会一声,随维住到了海宁将军府去。
宋双成的脸更现了一种奇异的神,想了想,咬牙问维,“你什么朋友啊?那是皇上边的人,我有幸见到过一回。”
这些事商议毕,明湛与阮鸿飞又在岛上停留一日,便坐船回了海宁。
维一指明湛,对宋双成,“我家大侄的。”迎了上去。
兵侍郎陈双成与维都是世家,早便认得,此时见了维,自然亲切,俩人都是骑,轻声问候几句。
“哦,我一个朋友的侍卫,怎么了?”
“应该的。”
不过明湛对于李方颇是失望,不是所有海盗都有阮鸿飞的心手段,在明湛看来李方也不过是个趁势而起的草莽罢了。
李方这次是亲来阮鸿飞岛上拜访,他倒极是羡慕阮鸿飞手这一帮人,只是他本草莽,虽有些急智手段,到底不比阮鸿飞见多识广,驭人有度,能建起这一番基业。阮鸿飞行事向来有分寸,自占了这片岛后,便不再扩张陆上地盘儿,只安份生意,且事公允,海上讨生活的各方势力也服他。如李方这样的,倒是愿意多结交这样一个朋友,与阮鸿飞谈的颇有兴儿。
说曹,曹便到了。
王大人清官的名声,宋淮并未安排什么盛大的仪式,不过这显然很对王大人的路。
明湛在阮鸿飞的殿里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摇光为他在脸上收拾了收拾,顷刻间就变了个人似的,明湛连连称奇。就是黎冰陈盛也在摇光妙手之,一个成了独儿龙,一个成了疤瘌,把明湛险些笑断了。
维依旧照常去练兵,宋双成跟着看了会儿,忽然面不妙的拉着维暗指着一组训练的侍卫中的其中一个角留疤的问,“兄啊,那人怎么到你这里来的?”
王大人对宋淮印象倒不错,一路过来紧赶慢行,实在累的骨发酸,遂不再客套,笑,“有劳宋大人了。”
晚上的酒宴虽丰盛但也不格儿,俱是家常见的肉菜,只是多几样江南的海味儿,倒是大多北方人吃不惯,唯礼侍郎安是地的福州人,此时吃着很是对味儿,还赞了几句。
一行官车轿浩浩的直奔总督府,王大人一路过来,留心细观各省风,透过轿棉帘看到石板路旁各店铺来往行人,心,杭州府富庶的确名不虚传。且自宋淮任浙闽总督一职来,未有过大规模的海盗劫掠事件,民间太平,自然百业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