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话不必跟我说,去刑大堂与赵喜开脱吧。”
赵大方松了气,其妻李氏哽咽,“你表弟哪里吃过这种苦儿,好歹容我们打些吃衣去吧。”
舅家再亲,也不比自己亲爹,何况老永宁侯自幼便没怎么让儿与赵家走动过,卫颖嘉稍大些就开始为舅家疼。如今这等要命时节赵家这档事儿,真是连卫家的脸都丢尽了。
一本的,你心里有个准备。
老永宁侯长叹一声,“怕这样想的不只……罢了罢了,你只消记得此事咱家断是难以手的……赵家来人,不要见他们,随他们去吧。”
甥舅二人正在撕掳不开,里面一声嚎哭传来,一个穿金银的老太太捂着香檀拐杖,扶着小丫环的手,颤巍巍的来。因哭的满面泪痕,也瞧不模样相貌如何。赵大一见老娘,泪跟着直往外涌,泣,“好外甥,就瞧着你外祖母的面吧。”
果然第二日,凤景乾将此事暂压来,只命将赵喜收监,令刑审理,多一句话没说。其未尽之意,永宁侯府已尽知,更不敢多说一句多动一步。卫颖嘉只日日衙门当差,耐何赵家人几番来寻,更兼无赖的守在衙门。
“你好生琢磨吧,若赵家有个息的,咱们扶一把是应当。”老永宁侯冷声,“宝儿还年幼,你媳妇又有了,日后你儿女成群的……赵家这样的人家要如何走动!你次次给他们屁,不光你一人受累,到一辈儿孙,咱们几代人倒是专门张罗赵家的官司了!什么时候是个儿!你瞅着能再一步,被赵家这样一恶心,怕是难说了!”
“我自然……”卫颖嘉跺脚,“真是一家浑人!早叫他们安分守己的,真是不知所谓,这样丢人现的事来!”
“你们不必忙了,他不过是在牢里住些时日。那秀才年纪轻轻,大好前程,一条命就这样断送了,有冤倒跟谁说去!”卫颖嘉冷笑,“我早说过,如今家业人都有了,叫你们安份!你们却架不住别人三五句好话,骨轻的能飘到天上去!如今闯这样的祸事!求我,我既不是刑堂官儿,也不是帝都府尹!叫我去说,我自认没这么大的脸面!舅舅好自为之吧,也不必叫人去衙门侯着我!”见卫颖嘉要走,赵大急忙拽住外甥的袖,一面,“原是两两相好,给了那秀才银钱的,此事,也怪不得你表弟啊。”
卫颖嘉冷冷盯着赵大看了会儿,直看得赵大不自在起来,卫颖嘉方,“此事经了御前,赵喜已经了大狱,不过他在狱中无命之忧!”
卫颖嘉垂眸,“赵家吃些教训也是应当。只怕此事不能容易善了,太在江南发落了两省官员,焉知没有小人要看太笑话的?”
碍于脸面,卫颖嘉只得去见一见。赵大带着妻妾儿女就要给外甥跪,不待卫颖嘉说话,边儿小厮已尽将赵大等扶起,赵大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生了这作孽的畜牲,求外甥看在他也是你表弟的面上,救他一回吧。”
老永宁侯拍案怒,“这真是上赶着作死呢。明日早朝不许给赵家求!”担心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