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的话让她脸上一阵绯红,“向,那时候几个月没沾过肉了,把你的烧好了我也吃得。”
她娓娓来,平淡无比,在他听来却是惊心动魄。她一个女孩,如果路上遇到坏人――他不敢想象。“那泥石怎么回事?还有你卡里的钱怎么不动?环境这么差,你一定要自己受苦?”
她松开手,拧过一边,好一会才说:“我不会回去了。”
东发展这么好,应该有希望的。光你这行,大概也够我们建新校舍了。”
“你忍心?你怎么不问问我现在怎样?”
“没打算去哪里。”她回想,“那时候只想着离开,在江南转了一圈,没什么意思,就坐上了往西的火车。反正去哪里都无所谓,那个小站名字好听,就车了。然后坐客车一个小城镇接着一个的逛,没有长途汽车就搭过路的车,就这样辗转着,后来走到这里没汽车了就走路。淋了场大雨,是陈大哥发现我的,当时躺在路边,他用自行车驮了我回来,病好了就留在了这里。”
“小眉,别顾着喝粥,吃菜,今天是沾了你的光,不然老支书的一年都不一条。”向平夹了只山蛙递到小眉碗里。
她回目一笑,“你都知了?难怪你找到
“我有铺的,一半垫面,一半盖就够了。你早睡,我把作业改完也睡的了。”说完转就走了去。
“那你用什么?”
她一夜未睡,底有淡淡的青。叶慎晖看在里,也不问她什么,如前一天一样,坐在最后一排听她上课。孩们对他很好奇,昨天胆小的今天也壮着胆凑过来,课间休息的时候围着他问城里面的事。有些问题太过刁钻古怪连他也挠,还是耐着慢慢地讲。
寒料峭,山风仍有些凛冽。他一冷冽的空气,肺叶都好似被冰住了。
他有一肚话想说,一堆的问题要问,很想拉住她,捧起她的脸好好端详。可是……他还是把被铺好躺了去,呼间又重新嗅到她的味,被太薄,不知她是怎么过冬的。还好,她还活着。他闭上,忍了一天的酸涩的泪终究还是了来。
她一慌,回睁大睛看住他,“――”
叶慎晖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那只山蛙,“你以前不吃奇怪的东西。”
她圈泛红,转开去,低低地说,“我是被诅咒过的,没那么容易死。”
好半晌他才又问:“怎么会来这里?”
叶慎晖再无谈兴,闷把碗里的稀饭喝完。
他这话一说,连自淡定的轻眉也忍不住齿一笑。叶慎晖虽然面上讪讪,有些发窘,看到她终于有了笑容心里倒喜悦了几分。
“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回去?”
晚上陈小东帮他拼了几张课桌床,轻眉拿了床被过来:“是我盖的,你放心用。山里晚上风大,小心着凉。”
“还好。”他叹气,本打算骗她回去的,还是不忍心。“她一直挂念你,想起你就哭,你也知过白障手术的,泪多了伤。可是你一走几年,音讯全无,我们连你的生死都不知。叶轻眉,你还真的是铁石心。”
到了第三天晚上,她再忍不住,扯了他衣袖走到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上,质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她?她第一次吃山蛙足足吃了一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