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秀想，老秦说得很对，他们老了。今天接收的信息量过大，他一时竟转不过弯来。阿瓒对祁善……祁善和歉……他拨动着桌上的金笔，问：“歉，你和小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其他人知吗？”

“二叔。”歉的视线与周启秀短暂地交会，又微微垂首，说，“对不起，我敲了门，您没有听见。”

他们又闲聊了几句，歉顺便翻了几件工作上的事向周启秀请示，周启秀很满意他的理方式。歉为周启秀的特助，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交到他手里，没有周启秀不放心的。

周启秀又说：“昨天你送阿珑回去还顺利吧？这件事你得很好。”

周启秀用手支额，沉许久才说：“你是个好孩，找到了一个好姑娘，我应该替你兴。可我们家和小善家关系特殊，你也知她爸妈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主，假如我特意为这件事去见老祁

他后的人沉默，这却不是周瓒的作风。周启秀转过来，发现站在他对面的人换成了歉。

“二叔，我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是私事，本来不应该占用办公时间的，但您最近太忙，这件事对我也很重要。”歉再度望向周启秀微微惊讶的面孔，“我和祁善认识很久了，我们相互喜，决定要在一起。为尊重起见，我想正式去拜访祁叔叔、沈阿姨一次。您是我的……长辈，我希望您能陪我面，以家长的份。”

歉垂首：“很顺利，她受了惊吓，没什么事。”

“有事？”歉脸上还是惯常的沉着，可周启秀心里清楚，若非有要紧的事，这孩不会这样贸贸然跑来，“先坐吧。”

歉默默不语。

过这样的保证。我问她，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留在我的边。她说除非我去绝育。我答应了她，可她最后还是走了。”

歉心里自然清楚让二叔介意的“其他人”是谁。他，“我们还没有正式公开，但阿瓒好像看来了。”

然而如果他像周瓒那般放肆张狂，任而为，二叔又会如何？会像对待周瓒一样看似摇叹息、严厉训诫，实则无底线地包容吗？歉忽然羡慕起周瓒敢于让周启秀失望的无畏，那才是儿的底气。歉每一

歉一直很听周启秀的话，但他没有坐，依然站得笔直而恭敬。

班后，歉在没有公事应酬的况破天荒地去喝了几杯。他想起二叔停留在他上的目光，赞许而欣。这也是歉努力追求的目标。人像树叶，本能地生长，不想被上面的枝叶遮挡，就得想尽办法在隙中享受一阳光。歉就是后来的那片树叶，他必须找到自己的位置，去一个更省心、更能的儿，不让“二叔”失望。他要和周瓒完全不一样。

和晓星，这就成了两个家庭的事。你的说法你和小善刚开始交往不久，用不着之过急。这样吧，你们先好好相，等稳定来，到渠成，我一定会面替你主。这是好事！”

周瓒离开周启秀办公室时，带着满心的震惊。周启秀靠在椅背上，许久没有动弹，他背对着办公室的门，忽又听到有人走了来。

只有阿瓒敢大大咧咧地他的办公领域，秘书也不会通传。周启秀疲惫地说：“你还把我当你爸，就让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