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说：“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

歉也想笑，像她一样随意轻松。可惜他笑不来，这是他近七八年来第二次看到魏青溪。留在他心里的她还是那个在酒窖里偷偷灌他酒的黑小丫，黄发，白牙齿，没有妆，也不会在夜风中发抖。

清醒时的歉绝不会这样莽撞的事，他都不敢想她是怎么在一条长街上找到他的，又独自在路边坐了多久。

他让她坐了来。夜风沁凉，她穿得少，在外面的肤起了细密的小疙瘩。

与此同时，祁善也接到陈洁洁的邀约，陈洁洁说山上空气好，还有一片碑林，她想听听祁善

“阿谦！”

周翼说：“隆兄就是那副臭德行，他的醉话和放屁没两样。他既然有这个心，你嫂也说不用和他计较。多来几个人闹闹，省得到时尴尬。”

几天后，歉接到隆兄的邀请，说是他占的度假山庄试营业在即，想请几个好朋友赏脸到山上小住。

歉和隆兄往来不少，可他们不是一路人，“好朋友”三个字是谈不上的。这种私人聚会隆兄通常也不会找上门来。歉疑心他另有所图，果然，没过多久，堂哥周翼也打电话来，让歉周末如果没有别的要事，就给隆兄一个面。原来隆兄是想以测试山庄运营状况为由把周翼夫妇请来，郑重地赔礼歉。为表示他的诚意，多几个看客到场见证当然更好。

歉问：“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你住在哪？”歉打算送她回去。

她从车上了一张纸巾拭着上的妆，顺了个鬼脸，“我们老板最近要求所有服务生都化这样的妆，你都认不我了吧？”

“青溪？你怎么在这里？”

“我挂了电话就请假来了。”青溪微笑，“你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

青溪一也没在意歉有些复杂的思绪。她的影被拭得乱七八糟，睛圆溜溜的，笑容没心没肺，看起来像山中的某种小动，稽又单纯，还有他曾熟悉的野。

几乎也是在她开的那一瞬间，歉正视她的脸，他认了对方。

原来她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可她还能住在哪里？

她说的地方并不远，很快，歉把车停在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城中村。

第三十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想起来了，是他先给青溪打的电话，她当时在KTV里值班，手机不允许带在边。歉只是想问她过得好不好，那天在隆兄的会所两人乍然相逢，匆匆留了个电话便没有再联系。等到青溪发现来电，匆匆打回来给他，那时歉已晕得没有办法再开车，停靠在路边，对她报了个大概位置。

酒能误事，隆兄深有。他人不坏，对朋友心仗义，是中人，喝了几杯黄汤容易糊涂事。别人夫妻之间的秘辛与他何？何况他与周翼关系匪浅，平日里陈洁洁也并不让他生厌。他酒醒后为自己的无理言行懊恼不已，一心想办法事来挽回。

“我室友今天上通宵夜班，你要上来坐坐吗？”青溪推开了车门，又回过来问歉。

裙的年轻女孩弯腰看着车。歉摆手拒绝，他没有路边买艳的嗜好。可对方并未放弃，敲击车窗的手更见焦急。歉可怜她谋生不易，摇车窗让她走，以免靠得太近，发动车时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