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的拇指蹭过表壳背面金镂刻的图。真有意思,他更看不懂周瓒了。他稍稍调整了一腕表上的时间,悠扬的三问报时声响起,图案上赤的两人开始徐徐动作,一时无边。祁善虽已见识过,但当着歉的面仍不忍直视,红着脸收拾地上的东西。
歉和祁善双双楼。沈晓星对他们说:“再坐一会,晚饭上就好了。”
祁定回画室继续创作他未完成的作品,开放式的厨房里多了一个人。祁善再也沉不住气,她给歉找了本杂志打发时间,也顾不上那是她妈妈行业的学术期刊,自己一溜烟也了厨房。周瓒正在给沈晓星打手,沈晓星观察炖肉的火候,他忙着拌秋葵。祁善走近,周瓒连都没抬,说:“你们继续腻歪吧,这里没你的事。”
“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
祁善如坠寒池,腔又被人用油灌透。
解释。冯嘉楠去世后,周瓒有一段时间绪极度低落,当律师陪同他去银行保险柜取他妈妈留的东西时,他的伤心有一分转为了愤恨。她到死都要控制着他,让他脱不了疚,把一切不由分说交到他手里,唯独不给他偿还的机会。
周瓒对首饰一兴趣也没有,他要祁善拿走,理由是如果他妈妈活着,最想给的人一定是她。祁善哪里敢收,推托一阵,周瓒就来了气,扬言说她不收也行,往后每一个跟他约会的女孩他都送一件,很快就能把首饰盒清空。这是嘉楠阿姨的生前,祁善怎么可能睁睁看着他胡闹?最后在周瓒得意的目光里,她把这匣首饰也锁了她的保险箱,一放就是八年多。
第三十六章寄生者与侵者
歉了祁善的发。祁善面带嗔地拾起那块表,拿在前端详,想要证明歉这个玩笑开得有多离谱。她记得这一系列的表都是欧人的模样,除非是……特意定制。她以往没来得及细看,这次才发现表壳背面的女纤瘦,眉目细致,发有一边略长,一边短。
祁善面无波澜,这是她从楼上来时就保持着的状态。然而如果赦她无罪,她会把周瓒的在炉火上,再用菜刀剁他的剩余分。她把妈妈拉到厨房后面的小台,用一种快哭来的声音问:“你怎么能让他来呢?”
“说什么呀!”
当动静停止,歉把表放回原,忽然笑着说:“那些制表工匠的手艺确实湛得很。不细看的话那女的还有面熟,像你。”
祁善脾气再好,听到这样的话也坐不住了。
“周瓒就是个疯。”祁善垮了肩膀,“只有他会收藏这种疯狂的东西。”
沈晓星的手在围裙上拭着,她也到冤枉,“谁?阿瓒?我没让他来。难他来都来了,我还把他赶去?”
歉看她面有异,又听闻是周瓒的东西,笑把表拿在了手里。
祁善差忘了周瓒搁在她这里的“三问”。歉忽然提起,她叫苦不迭,支吾地说:“这,这是周瓒给我抵债的!”
歉听完祁善的由也不言语,他发现匣里还有一只腕表,不禁问:“这只男表也是……她的?”
“抵什么债?他喜宝珀?”表盘的正面平淡无奇,歉看不特别之,随后他在祁善言又止的神里翻到另一面,想是视觉冲击过于烈,他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