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车停在家附近的广场,在河堤旁慢悠悠地走。周瓒长,受不了这种夕阳红的步调,倒退着走才与祁善保持一致。他笑嘻嘻地说:“江河海,你怕什么?!”
祁善不放过他,“你不是男人吗?还是一个数不清自己有几个前女友的男人。”
“我们要约法三章,不翻旧账。以前你也没搭理我啊。”周瓒摘净自己,又来打压她,“说到心里有一个人,现实中找另一个。你找周歉难不是这样?我计较过你吗?”
祁善听了,站定没有声。周瓒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她在这里就够了,静静的。他躁动、蜿蜒,贪看沿途风景,却总是朝她奔而去。
周瓒被她认真的态度吓了一,浑不自在地说:“我哪知!”
“不对!我……”
祁善无言以对,陷惭愧自省中,“也是,我有什么资格说你。”她垂着眉,好一阵过后忽然警觉,自己又在他谜之逻辑中着了。
“不可能吧!”
周末的夜里,河堤观景廊行人如织,路灯有一个断的乞丐跪着不住朝往来的人磕。祁善习惯地翻钱包,她上并无零钱,只得作罢。周瓒往乞丐的破碗里投了一百块。
祁善想拉住他已来不及,走过之后才低声埋怨:“意思意思就行了。”
“猪脑。”祁善骂。
“你心里那个人当然是我!”周瓒永远不知谦虚为何,他说,“你吊着我好了,吊残吊废,到老了你还得侍候我。”
他的是“相见时,后会无期”。祁善笑:“慌什么,我不是针对你,找你聊聊罢了。”
周瓒得像鬼,活
他拖长了声音,满脸不信……这表太过真。祁善终于忍不住,抬:“我妈还说,这些都是你告诉她的。”
“我妈说他是骗,两条走得飞快。”
“难怪你那些前女友分手后也不肯说你坏话。”祁善抿嘴笑。他披着赏心悦目的新鲜,里却像修炼了千百年的怪。狐狸有雄恐怕就是如此。他费心思哄着你、骗着你,用那样的笑,那样的,就算明知他要血喝髓,又有几个人能拒绝?
周瓒想起今天所见,有些会意,心定之也有了条理,斟字酌句地说:“心动是有可能的。人的像河一样,长年累月淌,中途有分岔不奇怪,但总有一条主河是不变的。到最后所有分岔、支不是蒸发断,就是并主河里。”
“亏你叫祁善,我比你善良多了。”周瓒说。
得她也有几分可怜。
回去的路上,祁善问周瓒:“一个男人真的可以同时上几个女人吗?或者说心里一个人,边却是另一个。”
“跑了半辈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支的人岂不是很可怜?”祁善想,就连独自淌的主河也不值得沾沾自喜。
“有吗?我不记得了。”周瓒装傻到底。
“谁说我数不清!”周瓒面对这个问题从不大意,急赤白脸地为自己辩护,“我那些经历都是阶段的,每一任都好聚好散。你不要污蔑我。”
隆兄凑闹过来聊了几句,他与阿珑说话,歉面并无异样。周瓒为了让祁善彻底死心,早把青溪的事也一脑地告诉了她。歉今后要是娶了阿珑,是要叫隆兄一声“舅舅”的。隆兄虽不会给青溪名分,但这关系依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