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格吃的不多？”

万昆说：“什么意思。”

光是这样也没什么，最多能说明卖饭的人比较会生意，但有一天，杨刚跟万昆说，事本不是这样。

杨刚嘴里的这个吴工，叫吴立权，跟张建设一样，是工地的包工。在这样一块工地里，还有两个像他们这种的小工，杨刚跟万昆说，农民工大多都是结伴的，由一个小工带着，到找活，一般外人是不去的，如果不是工地实在缺人，可能连临时工都不好来。

万昆嗯了一声，那人又说：“平时也去加个餐，买吃的，别总吃这东西。”

那天天已晚，万昆趴床上准备睡觉，杨刚过来聊天，跟万昆说：“现在还非让我们买，真他妈的。”

“我跟你说，给咱们饭的那家，是吴工的人，咱们的饭他们动过手脚的。”

那人指着万昆的盒饭，“你领错了知不。”

一边的杨刚抵着，尽量缩成鸵鸟，吃饭都是静音的。

万昆闭着睛，懒洋洋地说：“你瘦猴似的，喂不饱么。”

万昆拿起手机看了看，说：“这都几了，赶紧睡觉去。”

万昆说：“写名了？”说着，他还把盒饭拿起来来回看了看，“没有啊。”

杨刚本来在他旁边说话，一抬，看见那俩工人，瞬间就安静了。

万昆说：“我吃的不多。”

“找我有事么。”

后面的那个人走来，看着万昆，说：“平时你好像也一次饭都没买过吧。”

杨刚本来打算把万昆拉到统一战线上，结果万昆不理会，只得心怀不满地离开。

万昆说：“什么意思？”

杨刚愤愤地说：“本来就是我们的，那谁还能嫌肉多啊？”

等万昆吃到一半的时候，来了两个人。

“装傻是不。”

但这个事没有就这么结束，因为非常不凑巧的，第二天万昆的盒饭领错了。他打开的时候就觉得今天饭菜比较良心，菜量明显多了不少，杨刚坐在他边，奇怪地说：“你今天饭菜这么多呢？”

工地没有统一堂，万昆平时喜坐在外面的板车旁边吃饭，吃着吃着，就觉得面前暗来了。

“啥？”这两人乡音很重，前面一个一手在兜里，看着万昆说：“吃的香呗？”

“其实那些菜本来就是我们的。”

万昆放筷，抬说：“啥？”

“承包饭的跟吴工他们是一起的，别人不知，我是偷听到的，他们把本来的肉菜减少，然后拿去单卖，但他们自己的就没变。要不你哪天吃饭去他们那边看看，量跟咱们都不一样的。”

万昆停顿片刻，说：“真拿错就对不起了。”

万昆拿着筷，笑笑，说：“我怎么觉得今天的够吃了呢。”

都是一个工地上的，万昆对这两个人不算太陌生，但也仅仅只是脸熟的程度。

万昆随一说，旁边的杨刚觉得都打结了，饭都咽不去。两个民工才不行，对这若有若无的冷嘲讽还不，打的那个一紧鼻，抬手

万昆没说话。

“都不加餐能吃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