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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的六月没有一个晴天,好在那天也只是细雨。樱花大上有一灰尘混合着花香的味,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前几天因为偷窃被人打了一顿,脸上还是青紫一片,瑟缩着,神阴霾地悄无声息地扫视周围的人,看看哪个好手
鸢尾立刻跑到卧室里打开衣柜,她的衣服都还在,也是,她连钱都不带走又怎会把衣服带走呢?
“锦绣家园!去锦绣家园!”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回答,脑袋里全是刚才六安临走时看向她的神,冷淡的,对她很失望的样。
完了,她把事搞砸了。
她早该知,在第一次阻拦六安把杜乐灵魂的时候,六安就已经不兴了,她已经说过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于是她给了杜乐多一个愿望,让她安心地写遗书,让她爬山去看日。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厨房去拿了一把果刀,神不定,脚步慢慢往外走。
明明她已经默许了自己作为伴侣的存在,明明六安对她已经很好了,她送她去法国学习甜的手艺,给她足够多的钱,给她买首饰买奢侈品,甚至盘地价最贵的糕店给她。
司机在问她到哪里去的时候她连话都说不来,嘴唇颤动着,她犯了一个大错。
杀了她们,杀了她们,即使六安没有因此回来,但是她上了电视和新闻,六安会来救她的,她知。
现在这一秒多么后悔自己阻拦了六安的作为,那个小姑娘成为孤女又怎么样?她们母女分离又怎么样?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如果那两个人死可以把六安换回来的话,那自己现在就去杀了她们。
求求你回来,要我什么都可以,以后再也不预你的生活,再也不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她太自以为是,六安想跟谁在一起不行,六安想要什么样的人都可以。
而现在她了比那个更过分的事。
为什么她这么不知足呢?
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她立刻爬到话机旁边去打她的电话,这个号码只有她知,她手指颤抖着拨过去,通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接。
鸢尾失神地跌坐在衣柜前面,六安走了。
这些天六安的越来越冰冷,她不是不知,可是为什么要为了陌生人去伤害自己最的人呢?
第一次见到六安是在哪里?
她固执地一直打,一直打,始终没有人接听。
但是她却选择了自己,而她又了什么去回报六安呢?
回去的时候果然六安已经不在了,她把保险箱打开,里面的钱和六安送她的首饰都还在,唯一不见的就是六安的证件,她的护照和份证不在了。
她有什么资格?现在的一切都是六安给的,她有什么资格作这么无理的要求。
她甚至不需要回忆,那天的画面就闪现在前。
那个时候六安整个人裹在大棉袄中,脸青紫,嘴唇发乌。可是她真的给了杜乐这样的机会,多了几个小时,她们一起在山上看了日。
鸢尾在地上低声哭泣,难以自抑,她明明知六安人的魂魄就像是人需要一样,而她把自己的德观和人生观加在她上。她讨厌这样的人,可是现在她也是了。
不可以,六安不可以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