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瘦了,这时候她才十六岁罢,yan神看起来却像是垂死的老人。
见他jin来她也没什么变化,yan眸中灰黑一片,像滩死shui。
“晏晏。”他恨不得叫一千遍一万遍她的名字,轻手轻脚走到她shen边,把她扶起来半靠在自己shen上,他的衣服很脏,他从来不允许自己这样去见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也顾不得了。
他端起药碗,舀了一勺,到唇边试了一xia温度,然后喂到她嘴边。
她不肯喝,无意地把tou转到一边去。
“晏晏,把药喝了,好起来我带你走。”再也不过这样的生活。
他以前自怨自艾,骄傲狂妄总认为这世上不公,是不公,但不是对他,而是怀中人。
他从来没有听过她抱怨一句,因为他们连说话都没有过。
她长长的睫mao低垂着,颤抖着,两颗泪珠不听话地hua落xia来。
她不知dao为什么潘望安要这样zuo,有心的,无意的,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是没有抱过期望,只是梦被qiangying地和她一起被撕裂,被折辱。
她为什么要活xia去继续忍受?因为那个人是天zi,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并不是慈ai无边为了别人愿意牺牲自己的人,只是那是她的家人。从小将她呵护在心尖尖上的人们,这无妄之灾言归于此还是自己惹chu来的。
如果那天不是皇后临时有事叫她去花园玩,如果自己没有去折那朵巧夺天工的假花,如果自己没有在花园小筑中伸手把玩那个莲花小香炉,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犯的错,就让她承担着罢。
潘家得了甜tou,前段时间君家跟她在一起松懈了几分,说起当时皇后邀他赏花园自己却没有来的事,他们都知dao被算计了。
可是皇帝得到了他想要的,一个会欣赏他心血的女人,所以他愿意给潘家权势以作报答。
那她呢?
那些话像是惊雷一样将她劈醒,原来这些都是算计好的,真真是个好。
她第二次有了shen孕,皇帝是真心疼ai她,一心想留xia这个孩zi,瞒到四个月大,再也瞒不xia去了。潘家又怎么会答应,于是以皇后名义赐xia来的夏gong行的路上,ma车“不小心”翻了,孩zi自是保不住,差dian连她也没保住。
大批的御医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两方对峙,潘家大概也有些偏飘飘然,把她送过去亵玩已是极限,怎么会让她生xia那样复杂的孩zi。
哀莫大于心死。
她什么都失去了,再没有什么留恋的了,家中的人会原谅她的。
脸上有些湿run,她抬yan看却被潘望安用手掌遮住。
那是他的yan泪。
“对不起,对不起晏晏,对不起。”他的怀抱这样紧,和那人并不一样,那人qiang势又充满占有yu,他只是轻柔地抱着她。
很nuan,可是她的心还是寒凉一片。
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就算她不自己解决,他的家人也不会让她再活xia去,她的价值已经用完了,现在只是一个威胁。
他把tou埋到她的肩窝,shenti不自觉颤抖chou搐。
从来没有男人为她这样哭泣。
其实不怪他,愿意花心就花心,愿意玩乐就玩乐,已经晚了,挽回不了,回去过他的生活罢。
她轻轻抚摸他的tou发,像是在摸那个没有机会见到的孩zi。
“嗯,没关系。”她这样说,yan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