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起把晚上穿回来那件短大衣递给他,陈继川却指着她上的羽绒服说:“这个不给我?”
陈继川说:“算了,你喜就留着。”说完脚一抬,人已经到了窗上。他转过,面对她,忽然间扬眉一笑,“吃饱了就别瞎想,别一个人瞎矫,行了,我走了。”说完也不给她回话的时间,顺着溜走了。
“还嫌我不够醉啊?”
他妈的,他可真羡慕这件羽绒服。
他把保温饭盒扔在桌上,堂而皇之地走过来靠在书桌侧边,“哎,我来拿衣服。”
“两层都是饵丝?”
“大律师又要训话呢?”
“鬼知?”他偏过随手抓起桌上的打火机装模作样地说,“又不怎么烟还要带个煤油打火机,能耐啊你。”
陈继川敲了敲他带来的双层白保温饭盒,“孟伟他妈的,酸辣饵丝。”
他低看她小,这才发现面光溜溜的连袜都没有。
“还有个酒酿圆,你不是没吃饭吗?吃这个好。”
过一夜凉风,叶落满地,被泥紧紧缠在地面。
这话在清醒的时候说就显得有越界,余乔没回他,伸手把饭盒提过来,打开酒酿圆,拿勺吃了一说:“陈继川。”
“饵丝是孟伟他妈的,酒酿圆是谁的?”
蠢得无可救药。
第九章迷惘
余家宝,余家宝……
“叮――”她反复拨着手里的银登喜路打火机,打开又合上,合她闷得窒息的糟糕心。
余乔挑眉,“我叫哎?”
她却仍然盘坐在椅上,问说:“那是什么?”
陈继川歪嘴笑,“余乔,我衣服呢?”
“陈继川,你手艺好。”
越想越烦,失眠的病又找上门,脑里跑灯一样乱,今晚还不知该怎么耗。
她原本没胃,但这一气吃了小半碗,吃得嘴角都被酒糟沾得黏糊糊。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莫名的很听陈继川的话。
天未亮,一只红小隼落在汽车前盖,紧张地盯着雨刮――它的假想敌。
刚小妞是在勾他呢。
但最可笑的是余文初,宁愿去缅北捡个孩养,也不愿意把女儿的坟挪回来。
他笑,“你醉了比现在可。”
这竟似天注定。
余乔洗过澡,发到半,正套着陈继川的黑羽绒服坐在灯烟。
月光照着他,仿佛人神,温柔如斯。
她估计,一多半是红姨生不来,想给自己后半生找个依靠。听说她从前那种营生,脏得很……
余乔把窗关上,锁死。
“你真要?我里面没穿。”
“还行吧,我衣服呢?给我我走了。”
风带着树叶腐烂的气味钻窗。
可惜他当惯了正人君,坐怀不乱偏不上钩。
这天晚上她什么也没想,安安稳稳地一觉到天亮。
她一个人吃完了剩的半碗酒酿圆,吃得小腹,摸一摸肚,带着饱腹的满足很快睡。
陈继川一直走到铁轨上才想起来。
我给小上香。”
她把烟掐了,准备窝床上去。刚起就撞见窗一团黑影,一只手扒住窗台,一颗脑袋冒来,没等她反应,陈继川已经跃过窗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