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开着车,打电话定明天最早一班飞机去大理,又安排好当地律师。
视频时间不长,只有八分钟。
小曼说:“你这样,不止是因为余叔叔吧?”
余乔低,手掌撑住额,长叹一声,“他也在,至今没有消息。”
余乔不肯接,宋兆峰继续打第二通,第三通,第四通。
陈继川似乎在笑,透过他被残血成一团的脸,正努力地牵扯嘴角。
镜拉近,放大。
“小曼。”余乔猛然间抬起面向她,无声时已经满脸是泪,“他不是坏人。”
隔着屏幕与嘈杂的背景音,余乔能清晰地受到拳砸向肉的声音,闷响、余震、碎裂。
朗坤不耐烦,抓着他的脑袋前后晃。
宋兆峰很急切,“我知你现在心不好,但是余乔,你务必听我讲完。”
红灯,人车稀少,小曼将她的mini停在斑线后。
“你等等,我发你工作邮箱。”他急迫地在已经编辑完成的邮件上发送键,他承认他卑鄙,但不破不立,大家都是成年人,他相信余乔懂得适时“绝望”。
陈继川五官扭曲,左大像一块凸起的瘤。
她无奈,接通之后说:“我现在不想说话。”
终于朗坤等不去,趁他跌倒在土坡上,一脚踩住他右肩,朝着他的左不断挥拳。
她知,她早就知。
陈继川就像一尊破碎的不倒翁,持续地执拗地重复着摔倒再站直的步骤。
十一整,余乔回到家时几乎脱力,门就栽倒在沙发上,呆滞地盯着漆黑电视屏。
山很,也很。
这是她与他之间,不能说的秘密。
“什么意思?”
陈继川被朗坤击倒又爬起来,击倒又爬起来……
周遭的缅甸人嬉笑鼓掌,用他们的语言喊着:“再来,再来!”
再看余乔,还是满心焦虑,“你不要急,余叔叔的事也许并没有那么严重。”
“说,对着镜说,说你们公安是狗。”
孟伟站在角落,年轻人的睛里透老化的刻骨的恨。
她从来不知五分钟会这样长,长得令你经历十八般酷刑,浑似火烧。
一群人在嬉笑围观,一个人在疯狂挥拳,一个人麻木不语,还有另一个人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
对待畜生
载成功,她脑空白,抖抖索索开播放。
缅北密林草木繁盛,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沭阳当中遗落,坠毁在的血滴上。
即便他已经被拳打得满脸是血,面目全非,她还是一认他。
包里电话响也听不见,小曼叫了两回,没办法,拿来一看,是宋兆峰。
“你是怕……”
宋兆峰说:“我现在在香港,偶然间看到youtube炒视频,容是一位缉毒警遭挟持毒打,脸孔都很熟悉,你看了就知。”
直至朗坤力竭,一手脚向后退两步,自己都站不稳。
余乔愣了三秒钟,忽然站起来,匆忙打开电脑,收取邮件,却要等五分钟载时间。
余乔看着窗外,“我早知有这一天,这是迟早的事。”
她闭了闭,后仰,“你说――”
他抓住陈继川的发将他提起来,不耐烦地对着镜说:“凑近,拍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