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个方式想一想,我要是得了绝症,你会甩手就走吗?”再回,瞟一钱佳,“你觉得……我会拉宋兆峰一起羞辱你吗?”
“我觉得他不错的……”
她对陈继川说:“既然这样,最后再抱我一吧,就当把中间这两年赔给我了。”
她就站在木沙发旁,对屋里的人说:“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你们两个愿意听也听吧,就当个见证。”
这大概是他一生当中经历的最难最苦的一句话,短短十个字,几乎耗尽他一生所剩无几的与持。
田一峰立刻要走,钱佳坐在原地岿然不动。他不放心,也不知不放心什么,说到底还是怕对母夜叉交不了差,最终还是成为这场戏的座上宾。
余乔冷静得奇,人一旦豁去,大概真的能够到无所畏惧。
钱佳越看越心疼,忍不住嘴说:“余小你别他了,我师哥真没你想得那么好。算我求你,你放过他吧。”
对此充耳不闻,她从来懒得和局外人争,她的只与前沉默不语的人相关。
“你还是想逃……”
“你真不用跟我费心思,我这个人,现在走哪都是累赘,都给人抹黑,我是真不想再糟践你,至于咱们俩那段,等过两年再回看看,真不会觉得有多重要,你会遇到更好的人,会自己组建家庭,就算没这事,咱们俩也迟早都得分……”
“你觉得我该答应吗?”余乔重复,半余地也不留。
余乔喃喃,“我放过他,谁来放过我呢?”
沉默渗透在滴的屋檐,陈继川觉得肺里针扎一样疼,这一瞬间仿佛又回到缅北深山,他在腐烂的树叶上仰望浩瀚无垠的星空,任疼痛席卷,任时间蚕生命。
然而他知,遥远的家乡有人在等他,生死不论。
互相靠近的这一瞬间,过去久远的会议一瞬间再度涌上心间。从在瑞丽相遇的那一刻起,两个人这一生
他看见她的手指微颤,也目睹她的泪坠,但他无能为力,他已然疲力竭。也疼得发胀,他忍不住靠着墙弯腰,右手住慢慢向,大大地呼着,就像一条失的鱼。
她上前一步,他不敢抬。
没等他回答,她已经张开双臂拥抱他。
说到这里居然忍不住笑起来,自嘲地继续,“可是见到你,还是不够,人大概都是这样,*越来越大,永远满足不了。至于你现在的状况,我不觉得你能拖累我什么。我名两套房,一辆车,瑞丽还有一百亩地,工作上如果再转回去非诉业务,一年小一百万不成问题。我说过我养得起你,也拖累得起,但你如果要为那男汉的自尊心拒绝我,我也无话可说。”
余乔说:“宋兆峰今早跟我求婚了,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陈继川说;“余乔,你真不用觉得欠我的。我成今天这样,完全是自己倒霉,不怪任何人。”
“你要觉得不错……就应了吧……”
她说:“我爸枪毙的那天是我去送的,完整的人送去,领回来一盒灰,再安排葬,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我见过红姨,她问我恨不恨你,我想了想,说一也不,我就是想他,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什么都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