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战场上刀剑无,你好好顾着自己,莫要胡思乱想。来日,我还要把你和父亲,好好地带回京城去。”林淡慎重:“你也别指望我会去与李宪争夺帅位。我是女人,又无对战经验,哪怕竖立了一些威望,将士们对我的信任到底还是不够。我若担当主帅,他们心里便是虚的,士气难以提振。李宪是他们的同袍,与他们并肩作战、生死,能力早已被他们承认,所以他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你明白吗?”
尽了,你也不要泪。”
林清连忙掉泪,讷讷:“我明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弱。,我一定会为祖父他们报仇!只是,你分明打赢了薛照,可以担当主帅,却为何把位置让给李宪?你知吗,要不是为了救他,祖父绝不会深陷敌阵,最终惨死。”
丁牧杰这一晚也没睡好,反反复复梦见林淡那张脸,一会儿是上辈的她,一会儿是这辈的她。少顷,摇晃的画面忽然变得清晰,他们二人隔着一扇门互相凝望,门外是辽阔的天空,门是仄的黑暗。他咬牙切齿地:“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为何你不懂?去了边关你能什么?”
她定的脸庞在黑暗中一寸一寸碎裂,丁牧杰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挽留,却从这似幻似真的梦
林清被教训地抬不起来,满心的悲愤和怨恨,竟一一滴沉淀,变成了释然与定。
门的林淡一字一句说:“我能什么?我能战死沙场、革裹尸,那样的结局,总好过老死在你家后院。”
“,我错了。我不应该迁怒任何人。”他哽咽。
“我明白,我都听的。”林清连连,表崇敬。他丝毫没发现,这个曾经让他疏远不屑的,如今却成了他的主心骨。
为了保住林家最后一苗,许多将士拼了命去救林清,好不容易才把他从敌阵中拉回来。想起那些人的在天之灵,想起被他们留的、孤苦无依的亲人,林清瞬间哑然。
“大家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你,那是同袍之,义薄云天,祖父愿意牺牲自己去救李宪,亦是心甘愿。在军队中,同袍便是我们的亲人,亲人互相支撑,互相帮扶,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何来仇恨可言?”林淡直勾勾地看着林清,破:“你恨的不是他们,是你自己。你自己无能,所以救不了任何人,是也不是?你若是再钻角尖,上了战场也会分心,届时又要牺牲许多将士的命去救你。林清,你姓林,难你的命就比别人珍贵?若你总想这些有的没的,明日你就乖乖待在军营,哪儿都别去。”
林淡把盔甲一一套在上,语气十分平静:“你之所以能活着站在这里,不也是许多将士用生命换来的吗?那么为他们的亲人,该不该恨你?”
站在门外的李宪满脸都是复杂之,片刻后悄然离开,未曾。他原本想与林淡恳谈一番,解开彼此的心结,现在却觉得不必了。他发现林淡是一个很大气阔朗的人,所有的事都看得极通透,本无需旁人提。她的现就像一块浮木,叫濒临绝境的李宪获得了一丝依托之,觉竟格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