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杰跨上,飞快跑回营地,还未靠近林淡的帐篷就不断听见周围人用惊叹的语气描述刚才那场战斗。那个所向披靡的人果然是林淡!于是他渐渐慢脚步,一边走一边摇低笑,笑声里满是悲哀和自嘲。上辈,当林淡被他锁在后宅,未能踏上战场替家人复仇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她完全有能力主导一场战争的胜负,却被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耽误了。他侮辱她的人格,漠视她的能力,最后还剥夺了她的自由。他简直罪无可赦!若是他能放开手,让她离去,或许不用这辈,上辈他们都能活不一样的结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里不由沁泪光。
想得越多,丁牧杰就越觉得羞愧,走到营帐前竟再也不敢迈近一步,他害怕面对林淡,但帐的喧闹却让他立刻抛开所有杂念,飞快走去。
那个小走到哪里,哪里的匈士兵就倒一片,堪称所向披靡。丁牧杰被震撼地无法言语,睛死死盯着那个小,不敢稍离。直到匈大军败退,只留一地狼烟,那个小也慢慢回归魏国军队,他才重重吐一气。胜了,这场必败无疑的战争,最后竟然是大魏国胜利了!他没法改写的结局,却被一个人轻而易举地改写。她是谁,是林淡吗?
林淡一句话没说,缓缓掰开林清的手指,走营帐,走到摆满尸和棺木的演武场。守灵的士兵们连忙退到两旁,让她畅通无阻地过去。她走到最前方,静静看着一排排漆黑的棺木,然后一言不发地跪。这些棺木里有林家儿郎,也有阵亡将士
与林淡一样杀红了的大魏士兵还有很多,他们满心都是仇恨,只知要拿这些匈人的首级去祭奠他们的同袍,告他们的英灵,并不曾产生丝毫退意。这场战斗从日打到日落,当林家军回过神来时,匈大军已经仓惶退走,只留满地残骸。
林淡驼着莫戾冲重围,试图营救主帅的匈人不要命地围过来,却全都被她斩于。她变成了一个血人,厚厚的鲜血披挂在上,又淅淅沥沥地滴落,样看上去十分可怖。渐渐地,围杀她的匈人全都退走了,中莫不透着惊惧之。
此时已被平平整整地削掉,四只蹄往前冲了几步,然后猝然躺倒。
军中将领全都围过来劝解他,眶红红的,显然都哭过。
站在岗上的丁牧杰表十分惊讶。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战场上是什么形,可是他能看见一个小率先朝匈大军冲过去,竟以一人之力破开匈人的铁骑,杀重围。在她之后,大魏国的军队才开始冲锋,左军、右军分为两翼把匈的骑兵冲散,然后分而围剿,化整为零。
莫戾摔倒在地,尚来不及爬起来便被林淡一掌劈晕,掳上背。
但她却不愿放过他们,提着大刀追杀过去。她杀到哪儿,哪儿的阵型就乱成一团,转瞬之间,地上就铺了厚厚一层尸,似秋日的镰刀收割麦穗,又似死神绞索冤魂,手段狠绝。
只见林清狠狠揪住林淡的衣领,厉声诘问:“你怎么能杀死父亲!你怎么得了手!你武功那样,大可以冲重围救他,为何要拿箭他?你真狠!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