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来不及反应,金国使臣就已吓得抖如筛糠,连忙拉扯着公主跪,向李宪和林淡请罪,生怕他们一语成箴,几月后果真派兵去攻打金国。本还喜气洋洋的大殿,已被林淡的三言两语染上了血。
李宪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酒盏,言:“退吧。”
献什么才艺,你当林淡与你一样是个舞姬吗?李宪怒容,正待训斥,就听林淡徐徐开:“本将军唯一的才艺就是提刀砍人,日前才砍了你爹的脑袋,想来你还没忘吧?这才艺好是好,就是太过血腥,不宜在万寿节这天表演。皇上若是不嫌弃,再过几月,微臣亲自去金国砍了图珲的脑袋为您祝寿,这样可好?”
图珲是新上任的金国国主,也是这位公主的亲哥哥。林淡若是放话来要砍谁,那人保准活不过三月。
丁牧杰只专注地看着林淡,并不参与二人的谈话,见林淡酒杯空了就自动自发地替她满上。说话间,台响起一阵异域风的音乐,一名穿着纱裙的女踏着节拍登上舞台,手腕和脚腕均绑着许多金的铃铛,舞的时候叮铃作响,非常有趣。她的容貌比天上的皎月还要动人,扭着小腰,赤着小脚,在原地转圈,绣满神秘图腾的裙摆像花朵一般绽放。
公主完舞,见皇上看也不看自己,只是低着与林淡聊天,不禁挑衅:“听旁人说林淡将军文武双全,才过人,今日乃皇上寿宴,您不如也献一献才艺如何?”
都少了,再待七个月、八个月,不不不,再待十个月吧,凑一个整数。”李宪像个孩一般与林淡讨价还价。
“原来这就是林将军,竟比传说中更勇
见她如此乖顺,李宪忍不住朗笑起来,听见皇上愉悦的笑声,大殿才重又响起鼓乐,稍有脸面的朝臣纷纷走上前给皇帝敬酒,皇帝只象征地抿一,轮到林淡却一闷掉,还翻转手腕让她看自己的杯底,厚此薄彼十分明显。
若是在五年前,这些蛮夷哪里会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魏国?可如今却不同了,李宪剑指何,林淡就踏平何,君臣两个皆是杀伐果断,雄心的人,只花五年时间就扩大了魏国的版图,叫周边蛮夷俯首称臣,不敢来犯。再过十年、二十年,魏国怕是会攻占整块大陆。
群臣都看呆了,得知她是金国派来和亲的公主,更是对她赞不绝。
殿安静地落针可闻,方才还骄傲得不得了的公主,这会儿已经连哭都不敢哭了,正极力忍住泪。
丁牧杰从不喝酒,但若是林淡亲自给他倒的,他都会一饮而尽,脸上少有的狂放之态。
李宪这才看向林淡,无奈:“方才不是说要在京城里多待一段时间吗,怎么又要征金国?今日咱们不谈战事,只聊故交,如何?”
林淡拱手:“都听皇上的。”
一场国宴很快就结束了,哪怕再不舍,林淡也得。今年的新科状元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郎,脸红红地跟在她后,几次想与她搭话,都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金国使臣连忙拉着公主退,仓惶的背影透着几分死里逃生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