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淡对她很有耐心，指了指自己后的绣架，解释：“我坐久了心里不得劲，总想砍东西。待我砍了这些木才能继续回去刺绣。”

林淡看也不看他，只盯着杜如烟瞧。她常听翠兰说隔的小多么多么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比起杜如松如琢如磨、线条深邃的五官，杜如烟更显柔和致一些，穿着一件绣满蝴蝶的纱裙爬上树梢，竟似凡的仙，透着一极为动人的灵。

他心里刚升起警惕，却又忽然想到，这家人的底细的确不净，林大福和张惠当年都是贼，砍人的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把自家小姑娘教成这样真是一儿也不奇怪。

杜如烟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撩起裙摆爬上树梢，想看看对面的人到底被她哥气成啥样了，却没料砍柴的会是一个小姑娘，圆圆的脸，圆圆的睛，圆圆的小鼻，模样十分致可。

被一堵墙隔成了两个小花园，布局都是对称的。

杜如烟期待的表微微僵，夸赞：“传神的，绣得很好。”她看不来这是什么东西，所以不敢多说。

“姑娘客气了。”杜如松忍俊不禁，见妹妹还想与人搭话，便着她的后颈树。搬来一个多月，他早已摸清小姑娘的作息规律，砍完两木桩，她这会儿又该练习刺绣了

却没料向来嘴毒的杜如松竟颔首：“我相信再给你一段时间，你一定能超过孟思。若是家里缺了木，你尽可以来找我。”话落又是一声轻笑，俊的五官在日中焕发灼灼的光彩。

忆起小姑娘的世，再看看她可透的模样，又联想到她彪悍的，不知怎的，杜如松竟有些想笑。

“会的，我若是有需要，一定会来找你。”杜如烟笑得嘴都筋了，却不忍心说实话。凭小姑娘的绣技，莫说早晚有一天，怕是一辈都追不上孟思。人家三岁就开始学刺绣，小姑娘今年多少岁？看这样应该有十四了吧？到底有些晚了。

“谢谢。日后你若有所需，可以来找我买绣品，早晚有一天我会比孟思绣得还好。”林淡正儿八经地说。

“原来如此。”杜如烟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家哥哥一，又：“你能把你绣的花儿给我看看吗？”

“给你。”林淡放柴刀，拿起绣绷。

杜如烟哂笑：“可你明明在砍木啊！”

杜如松也跃上树梢，笑盈盈地看着小姑娘，见她轻而易举便把一个木桩劈成大小均匀的木条，眸光不禁微微一暗。外行看门，行看闹，他一就看来，这个小姑娘可不是随意劈柴宣，而是有章法的。似她这等刀功，没有十几年的苦修绝无法达成。

翠兰看得都直了，嘴巴再长大一怕是会有来。林淡却不为所动，：“谢谢，待我绣成品就免费送你们一幅。”言辞间十分自信。

杜如烟一就喜上了这个布娃娃一般的小姑娘，招手：“小妹妹，是不是我家给你送了一车木，你在生气？”

林淡拿起一个新的木桩，一刀劈成两半，摇：“没，我在练习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