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翠兰,已是目瞪呆:“姑,姑娘,您画的牡丹花跟真的一样!”
林淡盯着画作看了一会儿,摇:“若是将它还原为绣品,至少需要一百多种颜。据我所知,市面上的绣线最多只有三十几种颜,还是不行。”
分明是如此平凡的图案,如此简单的绣工,增添一些彩的变化后却能带给人绚丽之。林淡盯着两朵花看了许久,了悟:“姨娘,我明白了,是绣作的神魂,运用得好,再平凡的图案也能焕发光彩。我定会好好学习绘画,好好学习彩运用。”
她始终没法笔,呆愣良久才把图册合上,照着花园里盛开的一朵牡丹花勾描起来。她只能把前看见的景象照本宣科地画来,阳光的折,阴影的渐变,彩的明暗,她都原模原样纪录在纸上,用一支画笔,三种原,调和无数深深浅浅的块,一一缀涂抹,慢慢堆砌成形,却并不知自己的作品是何等惊世骇俗。
“大善!这里有些画作,你先学习临摹,然后再自己学着画,想画什么画什么,慢慢就能把画技练来。”两位姨娘交给林淡几本图册,这便去活了。
可林淡没有记忆,她能在脑海中看见的东西,全是原主留给她的残卷。她发现不了生活中的,也无法凭借想象把它们描绘在纸上。她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她只有现在。
“是吧?”四姨娘答得十分勉。
林淡扶额,有些想叹气。自己都认不全这些颜,还怎么来教导她?两位姨娘也太不靠谱了。
“不不不,姑娘您可说错了,很多绣娘都只买白绣线,完了回家自己
两位姨娘分别在绣布上画了两朵五花,用深浅不一却同属一个系的丝线绣了一朵,又用单丝线绣了一朵,让林淡对比效果。单五花固然可,但与多五花比起来却平淡很多。
“真的有一小差别,对吗?”三姨娘不确定地看向四姨娘。
图册里收录了几幅孟思的作品,均是墨图,小桥人家,一叶扁舟顺而,看上去很有意境。林淡原打算临摹她的画作,提起笔却久久无法动弹。这些画作应该来自于孟思的记忆,她发现了生活中的,并把它们印刻在心底,回到家后再用画笔勾勒来。
然而很快,两位姨娘竟欣喜若狂地笑起来,骄傲:“我们原以为咱家淡儿资质平平,如今再看却并非如此。淡儿你可知,于刺绣之上,绣技固然重要,但也是重中之重。再简单不过的图案,只要稍微增添一些彩,就会变得全然不同。你方才指给我们的那些颜,寻常人本辨别不,由此可见你天生就对彩的淡极其,在一上,也会比旁人更得心应手。这种天赋是万里挑一的,连孟思亦远逊于你。今日我们便为你示范一彩在绣作中的运用。”
看错了。
多五花是用同一种系的丝线绣成,花的小尖透着一粉白,慢慢又变成红,延伸至花时已变成微微透着一紫的绛,淡不一的彩一层一层渲染,一层一层铺排,几乎找不到半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