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儿，稍后，你让大皇把关押在柴房的几个倭国女人交给你。她们通倭国的缂丝技术，能织比蜀锦更华的布。你把她们带回去，好好学，日后把绣庄的生意大。早晚有一天，你能把绣庄开到京城里去，亦能把林家撑起来……”

老大夫拿一支箭，指着三角形带弯钩的箭镞说：“你看，这就是箭的构造，若是往外拉，这些倒刺会死死扎杜公的肉里，掉的同时也等于在他挖一个血，原本还隔着寸许的心脉怕是保不住了。若是往里刺，就不会造成二次伤害，运气好的话还能避开骨和血。所以把箭穿透才是最可行的治疗方案，肉之伤我能治，心脉毁了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治不好。”

“好，”林淡，似乎觉得这样不够礼尚往来，便又加了一句：“你可以唤我林淡。”

“能治，但是难。若是能纹丝不动、原模愿样地把这支箭，从他这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和极稳的力，穿透到那一边，并未曾伤到心脉，就还有的治。”

大皇早有此意，立刻开：“我已派人去军中寻找力气大，双手稳，心态好的士兵过来。一旦找到人，我们就开始箭。”

然而，这份极度渴望的心，他却永远无法对她诉诸于。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去照顾她，说来，除了平添她的烦恼，又能如何？

杜如松笑得越发轻快，一字一句勉力开：“可我，想要叫你，淡儿，这样行吗？”

他与杜如松本就是至交好友，又被他所救，侥幸保得一命，此时很难放平心态去为他箭。老大夫年事已，也不到，便只能求助外人。

杜如烟这才明白兄长的境，脊背的冷汗把衫都湿透了。

见杜如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表越来越吃力，林淡连忙阻止：“你快别说了，赶紧躺休息。”话落转去看老大夫，问：“大夫，他的伤到底怎样，能不能治？”

“行，你想叫什么都行。即便你要叫我淡淡，我也不反对。”林淡自然满答应来。此时此刻，不杜如松提怎样离谱的要求，她都会。

杜如松捂着，很是艰难却又很是开怀地笑了。虽然林姑娘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并没有多少幽默，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心愉悦。看见她的第一，他就觉得她可极了，然后在日复一日的相中深陷。

大皇心弦微动，这才明白杜如松为何要持救那几个倭国女人，并冒着窝藏敌寇的风险把她们带牢房，却原来都是为了他心的姑娘。

“那就赶紧箭吧，总是让箭留在伤里也不好。”林淡果决。

有林淡

“你们先去吧，莫要担心。”杜如松看向林淡，哀求：“淡儿，你先带如烟去。别害怕，人早晚都要面临死亡，这是无可避免的。你很，但如烟不行，你替我照看她一，好吗？”

“还要再把箭往里扎，直接穿透我哥的？就不能往外吗？”杜如烟完全不明白箭的构造，所以问了一个傻问题。

知？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个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