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杜大哥。”林淡与杜如松已越来越熟悉,所以才改了称呼。她专心查看绣线,杜如松则专注地凝视她,笑:“淡儿,明日.你随我上京可好?我已经送信给姨母,让她指定你为御用绣娘,为她绣制凤袍。李和小皇帝的礼服就让孟思去绣,我们不用。”
这些天,找上门来学习双面绣的绣娘有很多,林淡自己也学会了数十种全新的针法,光是琢磨并熟练掌握这些针法就已经够她忙碌得了,并没有时间去折腾别的。说到底,那些虚名只是通往成功之路的捷径,若想登,靠的还是真正的实力。
“好,再有几日就能补完了。”林淡也不追问原因,直接答应了。
林淡尚未开,杜如烟已兴地拊掌:“好,这个提议太好了!姨母如今已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她的礼服就该由世上最好的绣娘来绣!淡淡你去吧,等你把最的凤袍绣来,在登基大典上,我倒要看看李还怎么得意!”
“这有什么好气的?”杜如松拎着一个小巧可的竹篮走来,语中笑:“淡儿,这是我为你选购的绣线,你看看喜不喜?”
见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像呵护宝贝一般呵护林淡,杜太后非但没恼,反而低笑起来:“这才对嘛,这才有小姑娘的样儿。你板着脸走殿里,本还当这是哪家的老太太请安来
“许久不见,林姑娘似乎一儿也没长?”杜太后亲自为小姑娘斟茶。
“咳咳咳!”林淡被茶呛到了,咳得脸颊通红。杜如松和杜如烟连忙伸手,轻轻为她拍背。
一行人乘坐海船到了京城,尚未安置妥当便被杜太后召中。
林淡正拿着针线细心修补之前被她剪坏的那幅双面孔雀图,也不抬地:“你无需生气,我对御用绣娘的名额并不怎么在意。能选上最好,不能选上也无妨。”
杜如松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心上人的这抹笑容有些坏,还有些可,不禁摇莞尔,随即指着那扇孔雀屏风说:“淡儿,把这个也带上吧,你可以在船上慢慢修补,届时到了京城,我拿它有用。”
听了这话,林淡总算抬起来,浅浅一笑:“好啊,那我们这就回去收拾行李吧。”
“这话怎么说的?你若是输了,我们不去也罢,但问题是你赢了啊!你赢了他们却让孟思取代你,这摆明是在欺负人!”杜如烟气得直跺脚:“那李修典好不要脸,为防别人说孟思闲话,竟趁夜偷偷把孟思带去了京城,本没对外宣布这个消息。呸,这一对儿狗男女早晚有一天要遭报应!”
事实上,不仅这些人,即便是文武百官,在她面前也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一个太过华又太过威严的人,自然而然便会令人惧怕。
与上次相比,杜太后的容貌和气质又有不同。刚刺完额那会儿,她得甚是人,甚是张扬,可现在,她只是垂着眸安坐在席上,便如一座山,难以逾越,又如一片汪洋,深不见底。一众人跪伏在她脚边,脸上全是敬畏的表。
但林淡却丝毫不被她的气势影响,不卑不亢地行了礼,然后坐在蒲团上。杜如松和杜如烟分坐在她两旁,表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