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郑重地了歉。
这一,江月心也甚是疑惑。
终于,江月心见着了杀阵的信号。她一见空中绽开一白亮如鱼焰火,立即一挥手臂,喝:“走!”
江月心想:若是此事乃霍大将军一手策划,那今夜便是瓮中捉鳖,应会赢的毫不费力。毕竟哥哥与赵祥皆在此,不破关没有“守备空虚”一说。
她虽是女,可若上了战场,却是个人见人怕的罗刹。殷红血飞溅至她面颊,竟比抹了胭脂还要艳丽。一双眸,冷如凝了冰霜,叫每个与她对视之人皆生惧意来。
江月心有一好武艺,可保她孤敌群。纵是千刃万矢迎面而来,她亦能以一当百、毫发无伤。但见她转瞬便削两人残臂,又将一人自上砍落,掀起一片哀嚎;一忽儿,又是数支长矛压至她面门上,皆被拦腰生生截断!
那骰本就个小,又被把玩得陈旧;丢到河川里,一波打来,便被卷得没了影儿。
江月心伏在山腰,借着繁茂枝叶遮住,朝鹤望原上看去――那里纷吼厮杀漫天,金戈鸣响不绝。
赤旗半卷,飞镝炫晃,她后军士策而,如泻江洪,转瞬便了鹤望原上。她策持剑,一骑冲在最前,锋如银彗。
夜有些阴沉,天上的云渐渐遮了月华;蹄声如低低徘徊的雷,震得地面轰然裂。她领着后一小队兵士,埋伏到了鹤望原外的山上。
这魏华园登基时不过五岁,刚认了字没多久,哪有当国主的能力?当然是天恭国说什么,他就什么。如今他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年纪,日夜唯天恭国首是瞻,生怕哪一日惹恼了天恭国,不小心丢了龙椅与脑袋。
尴尬归尴尬,但她心里还是畅快的。只可惜如今正是大燕国打来的紧要关,容不得她儿女长。她只能贪恋地看一王延的影,便一鞭,继续朝前去了。
人群之中,她忽得瞧见大燕军士里有一形矫健如豹者,正天恭军阵之中,姿利落修长,显然是个厉害人。
国君如此窝废,大燕国怎还有能力闹事?
“这才一年多,大燕国人又卷土重来!”月心旁的一名小将,一边窥望着凌乱的鹤望原,一边低声斥,“他们的国君本是个废,这群大燕人又是哪儿来的魄力,一而再、再而三地闹事?”
然而,她越看,越觉得战局诡谲。那大燕国人比她想象中要悍不少,竟比从前要壮了五六分,杀起来颇为勇猛。
大燕国的国君唤作魏华园,乃是旧国主的侄。
当年霍天正带兵踏平了大燕上都,大燕的老国主一瞧势不对,当夜便带着妃嫔嗣一焚自尽,留一堆焦黑尸。霍天正无奈之,从旁支里随手挑了个魏姓的小鬼,扶上了大燕国君的宝座。
江亭风与赵祥一人一队,已然是杀了鹤望原上,与大燕国的军队厮缠在了一块儿。夜沉沉,火把光依稀照亮了往来军士的轮廓,但听得激吼如雷、铁铿锵,伴着蹄踢踏之声一儿回响,砍杀声不绝于耳。战场上,满目皆是混乱。
“你我之事,来日再说!”
所以,如今王延再问起那颗骰的落,她只能尴尬说一句“丢了”。
丢这句话,她便领兵继续朝鹤望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