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的透凉让她惊了一惊。
从复祝医院回到芜阴的那两年,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在那时自杀,觉得对不起外婆。但如果是被杀的,她就心安理得了。
晏玉把那束红玫瑰放翡翠花瓶,十一枝绽开的花像在眯笑。
他用杯沿划着她的唇。
如果她殉而死,于外人,是一段凄的。对真正关心她的亲人朋友,却是极大的伤痛。包括那人。
现在回想,幸好有巴警官手相助,她才能在北秀认识这么多朋友,受到生活的乐趣。
她本就慢。大学和那人刚开始,平平乏味,连初吻都淡如凉。日久了,才成为永恒。
,友谊之路越走越歪了。
“还差了酒。”晏玉将已落的花摆回玫瑰中间,走向酒柜。
心态变了,世界就变了。她选择活去。
但就像晏玉说的,这没得比较。
她微张的唇,被他拨得上开合。渐渐的,透明玻璃染上了她的红。“当你喝过了。”另外那杯,他只抿了一。
她无法猜测,和晏玉的能走多远。又或者,她这辈都不会再那样深刻去一个男人。
她想用手机表表达自己的黑线,“你不是不会喝酒吗?”
她不否认对晏玉有好,但并不是深。
“……”荆觅玉接不上话,径自坐沙发。
荆觅玉盖着裙,缩起了。
晏玉见她不吭声,左手握着酒杯轻碰她的脸颊。
在医院的那三年,没几个人和她说话。走去,路人总是指指,骂她:“疯。”只有外婆、外公、老周才哄她没有疯,她只是病了,病好了就没事。
晏玉沉眸,把酒杯递在她的手上,“交酒,喝了我们就开始。”
所以说,看人还是老周厉害。他挑的,均无后顾之忧。她自己选的这个,跟糖一样,甩都甩不走。
她路见不平一声吼,险些死在歹徒的刀。
她没有接,把越缩越上,“我不喜喝酒。”
荆觅玉仰起,静静看着他的脸。她真是想多了。她这样的姿,对他来说,不过一段姻缘。将来他总要离开的。
“我们各抿两,意思了。”他打开玻璃柜门,手指在最上层的玻璃瓶中动,选了一瓶红酒。
离开医院的那天,她告诉自己,宁愿死掉,也不回去。
巴智勇救她的那一刻,她没有激,而是失望。
她不想再生病了。
摆在她面前的,无非两条路,要么死,要么生。
她扭到一边,闪开玻璃杯。
放两杯酒,晏玉礼貌地问,“要先洗澡吗?现在不到四,我们可以先两轮,七吃晚饭,吃完就能无休止地到明天、后天了。”
杯沿着她的脸转了一圈,他轻笑,“去卸妆,没事别那么多粉。”
他一片花,拈到鼻前嗅了嗅,“花送佳人香,红帐斗芬芳。”
“然后你就挂了。”她冷漠地泼他凉。“我给你叫白车
不过,想要重新开始,总是要迈这一步的。
选他当目标时,她本想着,和之前的九任一样,发展发展友谊,再分手。
“你想什么呢?”晏玉左右手各端酒杯,站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