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赶紧回答:“饿。”顿了顿,又说,“但我今天不想喝粥。”
刚刚看到博杰欺负她的时候,他真恨不得杀了那个混。他一向自制力过人,不和人争角,更没和人打过架。从小父母就告诉他,打架和争吵,都是低端人的行为,人上人是靠能力去征服和碾压对手的。他一直着父母的话去,努力当好人上人。可今天他却破了例。
他看到她睫抖了一,而后抬起,看向自己。
细想想,他为她破的例,何止这一件事。
他想天天送她回家,那倒是好,可是能送多久呢?最久也久不过月底啊。
我我死他!”谷妙语超凶地说。顿了顿,她安邵远,“不过我今天踹得他都骂贱|人了,他应该不会再喜我了。他不喜我就不会再纠缠我,放心吧。”
以前每次到烧烤店串,邵远喝酒喝得都比较蓄。可今晚他却喝得很狂野,杯端起时一定是快要四溢的满,放去的时候又一定是见了底的空。
她用棉签蘸着消毒,去抹邵远嘴角一大片紫又红的伤,抹得小心又专注,生怕一不小心会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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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彤彤的光芒跃在她脸庞上,鼻尖上,睫上,眉心上。她成为夕阳最的风景。
谷妙语看他喝得这么猛,自己就不敢尽兴了。两个人里总要留一个保持清醒的。
他为她,第一次对父母撒谎,第一次喝到烂醉,第一次动手打架。这些从前从没过的第一次,颠覆了从前的他。如果父母知他过这些事,会很失望吧?可他不后悔。因为他总算知,原来喜一个人,是愿意为她颠覆自己、为她义无反顾尽种种第一次的。
“糟了,你这孩是不是疼傻了?问你饿不饿你都听不懂了!”
“不如我们去你定喝酒浇愁的烧烤店,喝小酒吧。”他说。
谷妙语很认真地建议邵远:你嘴坏了,喝酒肯定杀得疼,要不然今晚还是喝粥吧。
他是不是有任?但这是他人生里首次打架挂彩,不如就以任纪念一次吧。他今天就是不想吃陶星宇昨天吃过的东西。
谷妙语拉着邵远找药店。邵远从听到“不是长久之计”就没再讲话。
她本来是不同意的,可是转念一想,她还能由他任几天?心就立刻了。他们打车直奔向烧烤店。
两人喝着酒,聊着天。今天邵远说什么谷妙语都顺着他。
使劲压心,他终于听见她的声音。
邵远开始还被消□□牵动着痛觉,可看到谷妙语微微皱着眉专注地为自己上药,他的注意力一全被她牵走了。
但邵远今天居然有小任,说什么都不听她的话了,决不喝大米粥,持非要喝小酒。
谷妙语从药店买了消毒和棉签,拉着邵远坐在路边花坛泥台上。
她好像在说什么。可他心得太厉害,满耳都是心声。
太阳正越来越快地西垂着,落山前憋红了脸送一天里最后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