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父母,隐约只记得自己曾经是住在一间温的大房里,有女人温和的声音,似乎在哄我睡觉。
半小时之后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是那种细跟走路的声音,我莫名想到了那一双黑跟鞋,然后心加速,也开始。
但她想的只是孩的抚养权,一次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
我缩在角落,血肉模糊,前是一片血,而后看见一辆漂亮的黑车开过来,停在我面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跟鞋的女人车,她的步伐优雅得像猫,走到我面前蹲后,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睁开睛,不争气地希望自己能在这张床上躺一辈,就这么死过去也行。
十五岁那一年我了帮派,扶摇直上,不到两个月就了一个片区的大哥,我洋洋自得,带着一票小弟去“收货”,结果被人围堵。
脚步声停后我闻到一阵香味,我能觉到一双锐利的视线停留在我上,这给我极大的压迫,几秒之后视线移开,我听到女人淡淡开:“既然救活了就别开止痛剂了。”
我无法理解,但坦白说,我人生的这几年,真的比过往没有的几十年要恣意得多。
十二岁的时候我开始跟着街的混混们混,因为我长得,又耐打,很快就混了一片小天地,收保护费,拿钱□□,恐吓,终于算是过上了不用担心温饱的生活。
我昏了过去。
我不知自己被砍了多少刀,在意识模糊的那一瞬间,忽然有四五辆黑商务车将我们团团围住。穿着黑衣的男人车,训练有素地加到这场斗殴中,但他们不是我们这一队的人,也不是另一边的人,因为他们谁都打,打到小仓库里再无一个人能站起来。
西瓜刀砍来那瞬间我才明白,我是了人家的替死鬼。
☆、夏丞番外
我恨,但最后我还是赶回来挽留她了。
我给罗师打电话诉苦,她在夏威夷度假,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和她老公说安意没救了。
随后她便走了。
但也许只是个梦,因为如果我是住在大房里,有那么温柔的妈妈,不可能会落街。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却不是我梦中妈妈的那种温柔,这种温柔莫名地让我有些害怕,因为今天让我来送死的大哥,也曾用这种吻问过我的名字。
她是真的愉悦,在她看来,有个可以的人,即便痛苦,那也比无法去的寂寞要幸福。
这是我这辈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但没想到我妥协到了这一个地步,她都还是要离开我。
这个地步。
坦白说我活了十六年,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舒服得我一度忘了上的痛意。
到了晚上有医生过来检查,我仍然没有开睛,察觉到医生走后病房里还有人,我听到他打了个电话,称呼对方为单董,告诉她我这小救活了。
当时我松了一气,但到了半夜药效过去,我疼得太阳突突地,
不记得是从几岁开始,我就在巷里游了,捡路边的垃圾吃。巷的尽有一面温墙,常年四季都会有人把不要的衣服挂在那里,那里基本上就是我的衣橱了。
我是一个小痞。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