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模糊一片,但听声音,隐隐知是谭哥,就没再继续挣扎。
从城中盛宅到城外的放剑山庄,车需要跑两个时辰,但谭昭带着贺兰固,小半个时辰不到就抵达了已经烧成废墟的放剑山庄。
放剑山庄在江湖上确实没什么名气,但在钦州本地也算是一个地蛇,当家人贺兰锋为人八面玲珑,剑坊的生意得很好,哪怕不是江湖势力,也绝对是钦州富。
毕竟能把家造在城外的山上,本来讲也是一种财力的表现,可如今恢弘富贵的山庄已经烧成了废墟,方圆几公里都能闻到木材被焚烧过后的味。
官府动了不少捕快,此刻一尸被盖着白布抬来,静悄悄的,连哀嚎悲鸣声都没有,可见……放剑山庄是真的没人了。
贺兰固像一只幽魂一般飘了去,他以前很少从山庄大门,印象中这里非常地肃穆,只有接待江湖手时才会大门开。
可现在,原本朱红的大门被烧成了黑炭,破破烂烂地挂在门框上,仅仅只是一夜而已啊。
“是贺兰小少庄主吗?”
理说,官府不碰江湖事,但放剑山庄又有所不同,县太爷跟贺兰庄主交不错,今日放剑山庄了事,自不能当没听到。
可江湖人逞凶斗恶,如此一言不合就灭人全家,哪怕是官府也难免有些怵,便先派了人来收敛尸骨,看看贺兰家还有没有剩什么人。
钦州民风淳朴,命案都很少发生,黄捕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案,这会儿见到脸惨白的贺兰小少庄主,脸上的悲悯已经溢了来。
“节哀吧,里面……有些惨,你就别去了。”
贺兰固却是本不听,他执拗地冲了去,到都是焦炭,原本生机的花园变成了黑,原本富丽堂皇的正厅也变成了黑,就连――
“呕――”
贺兰固捂着嘴,仿佛要将肚里所有的东西都呕来,他的泪了嘴里,可这一刻他竟什么味都没尝来。
谭昭有些不忍地看着弯腰佝偻成虾的少年郎,张了张,也没说什么话来。少年初长成,就遭逢家变,这槛别人说再多,都是没用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会狠得连家丁护院都不放过?
“这位公,命案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还请你去外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