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就过去了吗?
傅芷在心里默默无声的、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
不,过不去的……
那种渗ru骨髓的痛,生不如死的痛,这辈zi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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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潜意识中知dao顾秉权在自己shen边,傅芷xia半夜睡得很安稳。
没有再zuo噩梦,也没有再想起那张恐怖的脸。
第二天醒来,窗外艳阳已经gao照,她伸手摸了摸shen侧空空dangdang的位置,gan觉温度都凉了。
床tou放着几件崭新的女士衣服,应该是顾秉权早上让人送来的,她睡得很死,也没听到动静。
傅芷穿好衣服推门chu去,却在客厅里看到了他的司机,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
司机听到开门声抬tou看了yan,“傅小jie。”
“你……”傅芷有dian意外,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没跟着顾市长吗?”
司机站起shen,毕恭毕敬dao:“市长今天有要事在shen,可能一整天都没空,吩咐我留在这听您差遣,您有什么吩咐说就行。”
原来是顾秉权让他留在这的。
想得倒是ting周到。
刚巧,她确实有dian事,“我要去shui韵花苑拿dian东西,麻烦你送我一趟吧。”
反正走到这一步,她跟沈肆年是回不去了。
既然顾秉权允许她留xia来了,她就应该赶紧跟他断gan1净,这两位爷都不是善茬,她还没有嚣张到敢脚踏两只船。
她的东西都在shui韵花苑,衣服首饰是沈肆年买的,她可以不拿,但shen份证银行卡之类的东西,她也不能留在那。
到了shui韵花苑,司机将车停在门kou,“傅小jie,到了。”
傅芷说了声谢谢,然后推门xia去。
她目光瞥过四周的环境,觉得一草一木说不chu的熟悉,一切恍如昨日……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
她深xi了kou气稳住心里躁动的qing绪,让司机留在外面等,自己踱步走了jin去。
今天是周四,沈肆年应该在局nei,所以她推门的时候并没有犹豫。
可推开的那一瞬,nong1烈呛人的烟味却扑鼻而来。
傅芷蹙眉望去,瞧见客厅里的烟雾很重,导致视线都有些模糊,二手烟的味dao无孔不ru的渗透到鼻息里,让人有gu窒息的gan受。
目光扫过沙发上时,顿了顿。
她看到了沈肆年。
他没有去市局,shenzi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烟灰缸里的烟di已经满到溢chu来了,还有几个空了的酒瓶zi。
傅芷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提步走jin来。
沈肆年闭着yan睛,似是睡着了,听到开门声也没睁开。
她没有打扰他,jin来后径自去了卧室。
傅芷回来本来是只想拿shen份证银行卡的,但jin来后又改了主意。
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她可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洁的好人,当初傍上他或者如今傍上顾秉权,为的不都是钱和权吗?
将来哪天顾秉权若是厌倦了她将她一脚踢开,她还要指着这些东西安shen立命。
思及此,又拉开chou屉把他送的那些值钱的首饰都放jin了pi箱里,不值钱的则留在了里面。
她将pi箱sai得满满当当,然后拉上拉链推着走了chu去。
其实这一年多沈肆年给她买了不少衣服首饰,wu质上并没有亏待她,比她从前跟过的任何一个金主都要大方。
但再大方,他们本质上也都是一样的。
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推chu去。
傅芷推着pi箱来到客厅,刚要往玄关走,却听到沈肆年的声音在shen后响了起来。
“阿芷。”
低低的,沉沉的,han了无尽的沙哑。
她停住脚步,回过tou来,用礼貌疏离的态度回应他,“沈局。”
沈肆年hou间gun了gun,gan1涩的发疼。
他从沙发上坐起shen,消沉的眉yan间是遮不住的倦怠,“你去哪?”
傅芷面se冷淡,没有昔日与他相chu1时的jiao媚多qing,“沈局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为仕途把我送chu去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沈肆年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刺,一gengen的全扎在了自己心kou。
“阿芷……”
“沈局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
傅芷打断他,其实她现在并不是很想听他说话,无论是为昨晚的事dao歉或者解释。
沈肆年心里本来对她是有那么一dian愧疚的,但见她用这副态度回应自己,加上酒jing1和尼古丁的驱使,突然一瞬间怒火中烧。
他是大权在握的沈局长,放yan南城,有几个人敢用这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话?
何况还是个婊zi。
“我他妈问你去哪里!”沈肆年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