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的夜,晚风沁凉。
“推了,改天。”
“是吗?”
连绵不绝的山峰藏匿于模糊的夜中,宛若笼罩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缥缈云雾间若隐若现。
那悠悠,“我听得见。”
安岚愤怒地拍桌而起,胡乱收起卷往外走,走至门前忽然停,阴阳怪气地诅咒。
想到这里,安岚决定修改刚才的无知发言。
他淡淡开,“我是不是手太重了?”
“我这周六回来。”
后半夜,他趁她睡着偷偷跑来抹药,丝毫不顾及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抹药手法极其过火,导致某些地方还没消,脸也跟着没息地烧了一整夜。
“没有。”
他听懂话里的意思,偏看过来。
蒋逸风起往外走,一袭肃静的黑风衣,气场森冷,距离很。
今天,法国也雨了。
男人笑了笑,没吱声,风衣袋里摸烟,低盯着火机窜的蓝火,唇角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
她默默用唇语愤。
他会。
轻柔的月光自天际洒一张银灰的大网,满地面,宛如铺上一层银霜。
“知就知,他最多装模作样训我两句,他又不会...”
“!!!”
侧的阿雷面诧异,低声提醒,“风哥,周五不是还要..."
男人喜看她吃瘪,笑得神清气,听得人骨悚然,“你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慢慢思考,怎么死我比较合适。”
安岚惊得汗竖起,意识将画本翻倒。
她的话戛然而止,那些不愿回想的画面瞬涌,疯狂刺激大脑层。
阿辉见她脸不对,小心翼翼询问:“风哥有交代什么吗?”
安岚听着有节奏的忙音,莫名有摔手机的冲动。
蒋逸风也不说不信,稍有兴致地盯着她拼命遮盖的手,本上是她画的Q版小恶,他微微一笑,“如果刚才你不往我上画角,或许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死变态。
合又合理。
“据我所知,安教授离世之前,她一直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阿雷默默补刀。
今晚的比赛,安岚志在必得。
阿雷被那轻飘飘的冷所震慑,慌张补救,“风哥,说实话不会被灭吧?”
骂你,我最最尊敬的人就是你了。”
可知又怎样。
办公桌前的男人尽最后一烟,摁灭,幽暗的注视移开屏幕。
他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得来。
蒋逸风也不知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声,“小狗记,小狗脾气,也不知安老师怎么会养这么个小东西。”
他走至客厅,伫立在落地窗前,望着沥沥淅淅的小雨从灰沉的天空坠落,整个世界被烟雨笼罩。
怒火中烧的男人,满酒气的男人,哭到声嘶力竭的自己,声求饶的自己。
“周五回国。”
*
电话随即挂断。
“骂来。”
他一直都知,是他一次次地纵容造就现在的安岚。
她特意挑了最喜的仔短外套,搭低腰仔,纤纤细腰盈盈一握,冷茶长发竖起,恰到好的淡妆,保留几分少女的纯净。
没没脑的一句话,只有心腹阿雷知他在说些什么,并且壮着胆接话。
黑商务车穿梭在车间,直奔西山而去。
阿辉瞥了后座的小野猫,满脸愁苦,“唉,风哥要知你穿成这样上山飙车,我很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他说他不想活了,求死。”
安岚抿紧嘴唇,心底已经把他杀死一万次。
“不重,比起平时,你已经很温柔了。”
大变态养小变态。
“最晚12,我准时来接你。”
*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