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岚原本是横躺,后来慢慢坐起来,最后竟脱了鞋赤脚踩在座椅上,两手环抱膝盖,侧盯着车窗外,一动不动。
“小祖宗,你就别折腾我了,我真没这个胆。”他皱着一张黑湫湫的脸,长叹一声,“再说,我们的行踪风哥都了如指掌,瞒不住的。”
阿辉没缓过神,一脸莫名其妙,“发去哪里?”
考的前两天,安岚半夜突发烧,阿辉为了照顾她整晚没睡,远在金三角的蒋逸风也跟着一起熬。
她讨厌这种觉。
“不行不行不行。”
“阿辉,蒋逸风是不是死了?”
怎么说,咱凑个200珠,明天加更看大嫂千里寻夫?
阿辉最不擅长撒谎,开就神乱飘,语调也不自然,“我怎么可能知这些。”
安岚一脸暧昧地笑,醉醺醺地靠近他,冷不丁蹦一句,“你带我找他,好不好?”
“你要是想国玩,我来安排,英国法国夏威夷,除了风哥那里,哪里都行。”
“阿辉。”
安岚很严肃的板脸,“你撒谎。”
蒋逸风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询问一些关于她的,鸡蒜的小事。
“我...我...”
比如,她心好不好?晚餐吃了什么?还有没有噩梦?
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愿意放那颗傲慢的自尊心,正视自己,“他也不问问我考得好不好,能不能顺利考上西大,能不能成为他的小小学妹。”
达到目的后的安岚嫣然一笑,上车前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姑娘突然神抖擞,车后小步往前,在草地上快地跃,跑远两步,转朝他挥手。
安岚忽然冲他笑,那笑很怪,看得人心发,“你知蒋逸风在哪里,对吧?”
“怕什么,我罩着你。”
“行,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她亢奋的尖叫,一把抓起阿辉的手,用力握了握,“今晚早睡!明天发!”
“关心一个人就应该让这个人知,谁稀罕他假惺惺的作秀。”安岚声呢喃。
不知是不是酒作祟,有燥的火焰直冲,她脑麻麻的,有种灵魂离的孤独。
阿辉珠瞪圆,惊吓过度好半天才憋两个字,“不好。”
阿辉面难,“我女朋友都没谈过,不用这么狠吧?”
安岚摇摇,抬看他,喝酒后脑转不过来,说话很慢很慢。
安岚两手托着巴,笑眯眯地提议,“我们偷摸摸地走,不让他知不就行了。”
安岚特仗义地拍拍,醉迷离,“好兄弟,要死一起死。”
“其实...”阿辉几番纠结,还是忍不住说,“风哥还是很关心你的。”
“...”
————
阿辉嘴角搐,懵怔地抠了抠。
“那他没死,为什么一个电话也不肯给我打?”
“啊?”
“胡说什么。”阿辉心一惊,慌得语无次,“风哥还活得好好的。”
“我不要,我就要去找蒋逸风。”
“首先,那地方太危险了,其次,要是被风哥知,我会被乱枪打死的。”
“千...千真万确。”他生怕这话没信服度,举起三手指,“我可以发誓。”
她不想这么憋屈地不了了之,她这个人很固执,她要听到他亲对她说,我不喜你,我不要你了。
阿辉一路心怀忐忑,车停稳后火急火燎地车,打开后座车门,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晕不晕?”
“为什么?”
阿辉连声拒绝,想到这个可能就浑发抖,他再傻都清楚安岚对蒋逸风的重要,他就是从那鬼地方来的,深知其中险恶,路上顺利还好,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他死一万次都不够。
“!!!”
阿辉还没意识到自己上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巴,“除非...什么人都不带,只有我们。”
她不是喝醉了吗?
“那你发誓,如果你骗我,这辈都找不到老婆。”
半个小时后,车驶半山腰的别墅。
很安静,对比她之前醉酒后的各种闹腾,阿辉越想越不对,不放心地频频回看她。
半个小时一个电话,直到天亮时,她退烧了,他才彻底安心来。
很多话阿辉都想说,但他知自己不能说。
“我的好朋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