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动静的安岚倏然惊醒,火急火燎地迎上去,棉拖鞋在奔跑中不小心掉了一只,她浑然不知,赤着一只脚追到病床边,还没看清人,突然现的阿雷伸手拦住她,冷漠地将她排除在外。
她两手握在前,像个错事的小孩,哭了一夜,双红,嗓音哑得近乎消声。
“我只是想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此话一,阿雷气得只想枪,冷腔冷调地怼:“让你失望了,风哥活得好好的。”
安岚默默低,紧绷的腔松落一拍,可紧随其后的阵痛扎得她呼困难,宛如灌满毒的黑布包裹整颗心脏,不让她生,也不让她死。
阿辉看不得她可怜巴巴的样,壮着胆上前替她解释,“哥,绵绵她不是故意的。”
“你给我闭嘴!”
此时的阿雷如同一枚随时引爆的炸弹,蒋逸风于他而言是赐予他重生的神明,平时他们小打小闹他不,可一旦涉及他的安全问题,阿雷本无法冷静,顺带联想起这些年蒋逸风对她的付,没骂她不知好歹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当年要不是风哥,我们都不知被人丢去哪个乱葬岗,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帮着伤害风哥的人说话,我真的为你到羞耻。”
“哥...”
“想不明白就去,不要在这里碍我的。”
话说完,他恶狠狠的瞪他们一,火速追上前方的大队。
阿辉被人劈盖脸臭骂一顿,绪一秒跌至谷底。
他原地犹豫半晌,到底还是不敢跟上去。
他最了解自家哥哥的,一旦发起火,鬼蛇神都得让。
*
安岚听不懂缅甸话,但也能据两人的表猜个八九不离十。
“对不起,害你挨骂了。”
“没关系。”
阿辉扯一抹笑,安抚似的摸她的,“我天天挨骂,习惯了。”
他掌心很,团聚的气自蔓延至全,她一没控制住绪,两手缠紧他的胳膊,额贴着实的肌肉,泪吧嗒吧嗒地往掉,哭得隐忍又可怜。
阿辉虽不知发生什么事,但他知此时的小姑娘需要温和力量,他站得笔直,任她哭了好久好久,倾泻完所有的力气。
半晌,她抬起,鼻,“我想离开这里。”
“好。”
他用外套裹紧她颤抖的,拾回掉在地上的拖鞋,带着她穿过层层包围,顺利离开医院。
*
屋外的狂风暴雪如野兽般肆,雪花似弹般速飘落,伴着冷风凄厉的怒吼声,整座城市笼罩在白茫茫的雪雾之中。
车缓缓驶离医院大门。
坐在副驾驶的安岚忍不住回看了一,几秒后,她收回目光,从袋里掏冰冷的吊坠,车窗,潇洒地丢窗外。
她现在可以确定两件事。
第一,蒋逸风是杀害爸爸的凶手,欺骗她的骗。
第二,她对他不去手。
他活着或是死去,她都无法接受。
她满脑只想逃离。
逃到一个不需要面对他,不会他,也不会恨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