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竟宁曾是我属意的君后啊。”
错。”赵殷说得委婉,却算是明着提醒女帝了。
“诺。”尚寝女官和尚女官同时应声,领了东西退去了,崔简才拿指尖蘸上些薄荷膏在额上,对绿竹,“新秀了,究竟比往常不同了,想来陛第一个召谁侍君们都盯着呢。你这些天警醒着,别叫咱们里的人乱嚼。”
原来已到了这时候么。
天阶夜凉,暑气虽则散不去,终究还是较白日里凉了些。长宁吩咐撤了些冰块去以免女帝受凉风寒,这才引了敬事女史来请旨。
夏日啊……夏日最是难熬了。
“侧君公,陛那边今天可以安排侍寝了。”尚寝女官递上一儿的绿牌,“照先帝朝的惯例,酉时三刻由女史请旨,侍省传旨并伺候侍君沐浴更衣,如遇初次侍寝的侍君,会有老公公教引规矩,戌正送侍君栖梧。”
女史看她的手停在“赵崇光”三个字上,正要翻起,想着今夜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又看见女帝颓然放了手,翻了旁边的陆毓铭,心暗暗心惊:原来陛心思深沉,故意晾着两个少君公而挑了一个中规中矩的,是敲打两位少君公呢,不愧是陛。
女帝仍在想李明珠前日上的田律疏,没反应过来,便随问:“请什么旨?”
中夏日绵长,五月间如灼烤,日毒辣,连一丝凉风也无;六月间时不时有不知所起的暴雨,混着电闪雷鸣噼里啪啦地砸来,在石板长街上敲阵阵烟淡雾,唬得人辨不清方向。
他恐怕对崔简有怨。
毕竟她登基十九年,后就他一个人,尚寝局的人都快忘了皇帝召幸的规矩。这边要安排女史专司召幸传旨,那边要安排侍教导侍寝,还要制作绿牌,林林总总又是一堆琐事。
崔简过了绿牌和彤史记录,:“规矩不错,只是规应该是明日再安排新人侍寝,你叫女史明日再请旨。”说罢,他又将东西递还给尚寝女官,另外拿了端午节庆的程来看,“端午是有惯例的,只是今年多加几个菜罢了,得不错;赵少君的位置不要安排在本旁边,将他同沈少君换个位置。”
“我知了。”女帝安抚似的拍拍赵殷的手,“若真有那一天,我将崇光送去定远军给你教。竟宁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我总不至于要了他命去。
“夏日里事多,休息不足,犯风也不奇怪。”他苦笑一,“本担着六的权,自然要多照些。”薄荷膏的清凉渐渐浸,让他缓缓合上了,暂且休整起来。
一字排开的绿牌看得人心慌。女帝叫撤了膳桌,手在托盘上游移了半天仍旧落不去。好吧,新秀,总不能摆在那里看西洋镜。往常崔简一个选项倒罢了,多一时兴起拉个貌侍。现要着规矩来,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新秀选在了四月末,过不几天便要庆端阳了,六尚局侍省自然也忙得很。崔简前脚刚送了新秀回,匆匆忙忙换了衣裳用了午膳,又要照端阳大庆的事。加上今年新秀,还要替他们准备衣裳、排上座次、备宴席菜单,事务繁多,正司的人一拨一拨地来,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心女帝侍寝的事宜。
年轻女史有些惶恐,但还是壮着胆解释了一回:“是陛今日召幸的旨意。”长宁服侍女帝用了漱的茶,又净了手,女帝才:“拿上来吧。”
京城的夏日总是燥得很。可偏偏太祖皇帝降生时天光大盛,九轮太阳同现云中,加之国姓“景”原意日光,于是本朝便以太阳为象征,连带着皇城也叫金乌城,因而五月五同夏至这两日也是的大节庆,从五月五皇帝登祭天宣读贺词到夏至日宴饮,年年不缺,甚至偶有年份遇到双日同列,庆祝还要加倍。
女帝不喜夏天,每每到了五月间便烦躁得很,以至于御前行走的人到了五月间个个都要屏着呼事,生怕惹了天不快被发落去掖庭为。
果然还是没办法放开啊。女帝叹了气,要足面第一夜应该要看崇光才是,便不是崇光也要顾及沈晨去看看希形。但两个她都不太想见,脆随便选了个不
绿竹看着崔简的样只觉得心疼,轻声:“已吩咐去了,公莫要忧虑了。您每年到了夏日里都要犯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