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里。
梦里chun归去,榴花晚yu然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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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zi的院里,种着大片火红的石榴花,chun来chun去,开得很是好看。
有时gan1活累了,我会偷偷折上一枝别在发间,再跑到shui塘边喜滋滋地照上一会儿,当然不是为了gan慨mei貌,我不漂亮,这
么zuo纯粹chu于姑娘aimei的天xing。
临shui照花,谁说只有mei人才能ai漂亮的。
可惜shui塘实在太浅了些,除了照chu我并不好看的脸dan,顺带还让我一睹塘底奇形怪状的各种卵石。
shui塘哪有这么浅的,叫shui池都不为过。谁家的shui塘,shui深只能没过脚踝?
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伺候的是二公zi呢。
二公zi要是掉jinshui塘里,那可真不得了了,淹当然是淹不死的,可等捞上来,二公zi一定会把推他xia去的人给砍了。
甭guan那人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反正他推了,在二公ziyan里,他已经是一ju尸ti。
和我一起伺候的阿昌告诉我,二公zi是小变态,千万得小心。
“为什么这么说呀?”我纳闷,“二公zi从来不打人。”
阿昌看我的yan神,就好像我是个天字第一号的白痴。
“他是从不打人。”他冷冷一笑,“小变态生气起来,都是直接杀人的。”
他自小和我一起长大,一起被分pei到第四门来,我是小丫鬟,他是小nu仆,阿昌每天求神拜佛,最大的心愿就是被调去伺
候夫人。
季家有三位爷,但夫人只有一个,正是二公zi的娘亲。
夫人很和善,待人温和,chu手大方,所有丫鬟nu婢都想调去伺候她。
阿昌问我:“你不怕吗?”
我摇摇tou。
我就是ting好奇,怎么那么温柔的夫人生chu来的儿zi是个变态呢?
奇奇怪怪的。
虽然在我yan里,二公zi好像也没有多变态就是了。
但脾气确实不太好。
嗯……不对,我重新说。
应该是太不好。
*
我是姑苏季氏的丫鬟,签了死契那种,生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死人,死后也要扔到季家承包的乱葬岗里的那种。
我原本是伺候大爷的,大爷虽然叫大爷,但人一dian也不大爷,他是姑苏季氏的长zi,为人极为温和儒雅,是少有的纯善之
人。
那时候日zi过得可惬意了,大爷人好,大爷的儿zi三公zi人也好,我每天就端端茶倒倒shui,生活简直mei滋滋。
谢小公zi过来和三公zi讲八卦的时候,我还能趁机听上一耳朵,满足我日渐旺盛的好奇心。
谢小公zi是大爷收养的养zi,为人chu1世不很正经,尤其reai各种江湖秘辛与奇门传闻。
你说他听就听了吧,他还非要四chu1传播,传来传去,把人正主招上门揍了他一顿,才给他揍老实了。
他不敢和义父说,拉着三公zi给他治伤,三公zi那会儿才刚开始学习医术,手艺实在算不得jing1湛,一针xia去,差dian把谢公
zi送上西天。
得亏大爷救得及时,不然从此我姑苏季氏第二门门主就换位了。
……我私以为,谢公zi能当qing报门的门主,和他这种为了八卦连命都不要的行为脱不了gan1系。
不过这是后话了。
现在话说回来,谢公zi为了八卦,被人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
揍他的这人就是二公zi。
我是不记得他到底讲了二公zidian什么了,反正二公ziting生气的,直接带人上门,二话不说就开打。
我很欣赏他这种能动手就不瞎比比的品格,古往今来,多少遗憾的故事皆因为临死前话太多。你看,要是二公zi来演,这
就很好嘛,手起刀落,一dian也不拖泥带shui。
是个狠角。
但再说回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二公zi。
说句实在话,惊为天人不为过。
你先别怀疑,听我解释一会儿。
三公zi长得像父亲,端得是温run如玉,气质这块是拿nie得死死的。
可二公zi长得就像母亲,当然他俩不是一个母亲,我的意思是说,二公zi长得不比三公zi差多少,甚至在我yan里,他还稍
胜一筹。
三公zi好看,可三公zi可ai呀,一张圆脸粉雕玉琢的,yan睛也圆圆的,像个瓷娃娃。
他坐在轮椅上,没什么表qing地看着谢小公zi被揍,等揍shuang了,才分了dianyan神给我。
那一双圆不溜秋的yan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xia,an我这么长久伺候的经验来看,打完了主zi估计就得开始打xia
人了。
但二公zi没有,他只是皱着眉,用一种很……的yan神看着我。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