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嘴,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跟着文令秋回了律海。
文斐然其实心里也忐忑又好奇,文令秋会怎么理他,毕竟他在电话里那样挑衅而又讥嘲地和他说了那些话。
可文令秋什么也没有,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文斐然自己品了几天也明白过来了。
舒岑已经自由了,再回修理他既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就像是死去的植不需要再浇灌照顾。
那不是文令秋的大度,而是他的别无选择,他没有心力再去其他事,哪怕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抬抬手的一件事。
“嗯。”文令秋抬看了文斐然一,“她是怎么回事?”
“昨天被那种异常的田鼠咬了,在脚后跟的位。”交代舒岑上的来龙去脉也正好是文斐然上楼来的目的,“那些村民在病上并没有说谎。”
这话虽然没明着说,但这满房间的淫靡气味都得到了很好的解答。文令秋的心动了一,可现在也不是个和文斐然计较这些的好时间。
他思忖片刻,手微微收紧,一抹彻骨寒意从他后背逐渐蔓延开,最后全都凝结在了他的底。
“你有什么想法?”
漫长的沉默结束后,文令秋稍稍抬起了看向文斐然。
“这会是新型病毒吗?”
“说实话,我不知。”文斐然脸上的笑也开始变得勉,“也完全没有想法。”
他往里走了两步就站在了床边,床上的小姑娘依旧双目紧闭睡得无比香甜,对外界的一切都毫不知,天真无邪的侧脸让他更是一阵钝痛。
“我现在只觉到自己无比的渺小,我的专业,我的知识,好像还是不够实,经不起考验。”
“我现在需要时间,钱,还有更多的病例,我需要知这种病毒到底会不会人传人,如果会,会通过哪种渠传,以及是否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比如官衰竭,或者……死亡。”
死亡两个字的咬字吐来几乎只剩一气声,他看着床上的女孩脸上还铺着一层薄红,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失去变成一片雪一样的苍白,他就觉得无比无力。
“说实话,我很怕。”
文斐然的手指在不自觉地颤抖——他每天每天都在见死人,见无数种形态各异的死人,他早已练就了一谈死面不改的本事,不解剖台上的尸是丑是都能毫无地解剖刀来行自己的工作。
他不怕尸,也不怕死亡,甚至他早就好疾恶化牵扯到脑神经就突然暴毙在解剖台前的心理准备。
但舒岑不可以。
文斐然甚至都已经想好了,那胡村就封着,耗抓来,里面的人关一阵自然就知会不会人传人,病例,试药用的试验品,只要那些耗在不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吗。
只要舒岑活着,那些人都算什么?
文斐然想到这些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快要疯了。
然后他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他侧过去,就看见文令秋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边,对上神的瞬间他在文令秋底看见了久违的,属于兄长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