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赵平予外柔刚,对父亲又是缅怀无比,要他放弃挖开土石,让邵华中的骨灰永远沉埋此,不能归回故乡,可当真是难上加难。她原本也只是想让赵平予好生发一,估量待他平静一时,自己才好言劝他放弃,邵华中原先也说过,此山明秀,埋骨于此倒也不差,只是赵平予颇有死心儿,绝不放弃任何带邵华中骨灰回乡埋葬的希望,或许这的结果还如了邵华中之意呢!
“放…放手吧,予弟…别再挖了…”原还想等赵平予再发一,待他真的累了,再言劝说,但光是看到赵平予遍脏污,仍是毫不休息地挖着,手指上早已鲜血淋漓,她真是愈看愈不忍,虽知现在言叫他,不啻是一个严重的打扰,伤痛至极的赵平予或许还会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打来,完全不理叫他的是平日怜有加的妻,但蓝洁芸实在是再也看不去了。
果不她所料,才刚伸手推了推赵平予的肩膀,只见他一个回,耳边风声已响,一个巴掌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欺了过来。虽知赵平予心痛难挨之,这一巴掌用上了全力,力上毫不收敛,若不是他也已有疲累之态,功力最多用上六七成,光这一狠狠使力,怕都可能伤到经脉呢!不过问题也在此,心伤之的赵平予这一巴掌于愤激,全没把平日武功所学用在上,徒死力,就算不是蓝洁芸,换了武功较弱的另一人,要闪过也是轻而易举,只她却不想闪避。
闭上了,准备狠狠挨上一巴掌,蓝洁芸心中早有准备,甚至已准备好要及时扭颈,以减少这一巴掌的伤害。她倒不是这么想挨打,只是赵平予心中愤激难消,方才又因为自己拉他来,才把邵华中和杜平殷的骨灰坛给留在里,不这样让他心中的火气发一,只是制住他、劝止他,让难平的赵平予一肚气火留在,对赵平予的只有坏没好。
都已经觉到了劲风扑面,咬紧牙关的蓝洁芸心中暗叫不好,赵平予虽最多只用上六七成力,觉上却比她原先预想要猛力得多,真不晓得自己能不能挨得了,但不挨也得挨,若让赵平予一巴掌打空了,她是避过一劫,可要再让赵平予转移注意力,可就更难了。
前的土石全没一消失的征兆,一边挖着,赵平予只觉心愈来愈痛,手上却什么觉也没有,他一也没想到,这样去自己会不会受伤,一心只想着要把爹和大师兄的骨灰都给挖来,绝不要沉埋在这堆土石里,其他什么也不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蓝洁芸却言阻止,还伸手轻推他的肩,满腹伤痛的赵平予想也不想,转就是一掌去。见这一巴掌就要搧上蓝洁芸莲花般的脸儿了,赵平予却及时停了手,前那闭目准备挨的蓝洁芸虽仍是一白衣,浑上却满是尘土,连秀发中都沾着尘沙,方才石室崩坍的时候,蓝洁芸一方面全力拉赵平予来,一方面还以翼护,不让掉落的土石砸上他的,现在的她白衣蒙垢,活像刚从泥堆中打来,那还有半分‘雪莲香’的皎洁?
偏就是这个遍尘土,还有准备挨上一巴掌的神,唤醒了赵平予的怜惜之心,手上沾着的砂虽已飞到了她脸上,勉收了手的这一掌,终究是及时停在蓝洁芸颊边,再打不去。
“对…对不起…”伸手去,想拭去蓝洁芸颊上沾上的尘土,但他自己的手已是鲜血淋漓,愈拭只有愈形脏污,赵平予微微拂拭,到最后还是收了手,坐倒了来,“洁芸…我…我知妳是为我好,可是…可是…平予心真的好痛…好洁芸…让…让平予自己一个人…静一…”
“嗯…”这一巴掌没有挨到,蓝洁芸心中虽颇有些惊异,但赵平予的脸虽仍是很不好,看来却已平静了些,善人意的她知,方才那一紧急煞车,已将赵平予的理智唤了回来,现在的他虽仍是心思绪泛涌不平,却已不会像方才那样疯狂地挖着,全不自己是否受伤。蓝洁芸慢慢地站起了来,“我…我去绕一,看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可以去…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