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凤之后,其原有的势力范围,除了长江本一带分由排帮、天门与陆家三分外,最华、也最有利益的鄱阳湖各个分,全划给了与天门向有夙怨的吉州蓝家。表面上天门吃了亏,但这天门对付鄱阳三凤的行动,从本门大举变成了和排帮、陆家与蓝家的联合行动,原与鄱阳三凤相善的几个地方型的小门派实力都不,想与这四派联合相对抗,实是痴人说梦,便连想要手预,怕都没了理由。
不但如此,阴京常这一仗来,一来和原本与天门相善的陆家关系更佳,二来也能震慑有离心之势的排帮,教排帮中人不敢不亲附于天门,最重要的就是原本和天门关系不佳的吉州蓝家,在这么大的利益诱惑之,便是不变成天门的盟友,至少也不可能再与天门为敌。去一劲敌增一友方,这利益恐怕比解决鄱阳三凤,使长江本变成全和天门相善的势力掌握这还要大哩!
因地利之便,对付鄱阳三凤之役绝非普通武林争夺,而牵涉到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却只一个分割地盘的小手段,便将全盘势转而对天门有利,尚光弘细思之,不由得不对阴京常改变观,至少此人绝非白宁枫所言,只是个消极保守,任事不作的自了汉而已。
表面上看来,阴京常舍难取易,只对可以轻松取胜的鄱阳三凤手,置排帮和蓝家于不理,绝无赫赫之功,看似欺善怕恶,实则在击之前,他便已筹备好了诸般后续措置,战胜之后天门不但可保胜果,还能顺带解除排帮中人隐伏的不满之险,和将吉州蓝家化敌为友,这人的手段只能以明二字形容,颇有兵法所云‘胜兵先胜,而后求战’之义。
偏偏郑平亚虽是报仇心切,一心只想早日歼灭天门,却不去细思天门手的诸般行事手段,只把重摆在武功上,这徒弟虽是文武双全,才智天资都非泛泛之辈,但在界一项,却是差得远了,别说天门这些老奸巨猾之辈,恐怕连后如赵平予都比不上呢!偏偏这缺现在想重新矫正却也来不及了,尚光弘只能希望这回奇袭能够成功,先覆灭天门这个敌,至于这方面的小小瑕疵,就待以后再想办法吧!这回有自己主事,只要消息不外,该当不会什么问题的。
看了尚光弘的表,赵平予嘴上不说,心却也清楚,他必是想到了和自己正想着一样的东西,但赵平予曾为阴京常之徒,虽说没获传武功,但在心智的锻炼上却也不弱,如今大事临,只要走错一步路便可能一败涂地,的赵平予非小心猜估势不可,他所想到的东西,可能比尚光弘还要深一。
从目前的状况看来,阴京常这一大概当真是错有错着,阴错阳差间才重击到己方的士气,不然以他的才智之明,一知为排帮帮主的绛仙,竟和郑平亚原有师兄妹关系,即便以航运之利拉拢排帮帮众,也未必能将排帮从郑平亚这边拉回去,他便不全力先歼排帮,给郑平亚一个重重的威,至少也要大军压境,的排帮改立帮主,怎可能对绛仙的帮主之位全无涉?
本来他还不把阴京常对排帮的图谋放在心上,一来阴京常行事持重,未必会因此就对排帮大举动兵,二来据白宁枫所说,以前就天门未来的发展上,杨巨初和阴京常各持异见,杨巨初主张先全力攻破排帮,待长江一带全归本门之手,再论中原;阴京常却主张只要和排帮等长江沿岸势力保持良好关系,最差也只要不致相犯即可,天门的重心应该摆在北汉中,直接面对中原各派的势力。依此判断,阴京常此次对鄱阳三凤手,应该只是恫吓排帮或谈和蓝家的质居多。